小阎把脑袋上的文件拂开,也不气:“我是行伍出身,从来不懂算计人那一套,怎么能跟你们这些专业琢磨阴诡之术的人比呢。”
林韬塞了一嘴自家产的苦黄连:“……”
“大律师,您给我点拨点拨呗?”小阎这边还虔诚的等着呢。
“你家boss设了个局,等着楚家往里钻。”林韬简明扼要的说。
小阎不以为意:“就这?我知道!”
林韬:“……”再次对行伍出身的阎散打冠军刮目相看。
“你快看,看仔细点,boss还得让我拿回去呢。”小阎催促着。
“你帮我瞅着我姑娘。”林韬也不讲究,就这么站着,开始仔细核对起来。
“美女,叔叔的哈喇子没怎么流出来,你倒是哈喇子流了一身,咱可是个标准的大美女哎,咱这吃相能不能讲究点?能不能淑女点?能不能啦!”小阎俯身,很刻薄的对吃的十分挂相的彪悍女汉纸说道。
女汉纸哪有功夫理小阎。
就趁这么屁点空档,她已经又打开了彩色糖罐,连续抓了好几把彩糖塞嘴里了,撑的腮帮子鼓油油的,食物在嘴里都没有倒翻的空间了。
她嘴一动弹,五颜六色的口水便从嘴角溢出来。
美女形象惨不忍睹。
“哈喇子。”小阎忍不住提醒。
一只小胖手伸过来了,还黏糊糊的。
“你要干嘛?”小阎问道。
“嘟嘟(叔叔),你的倒(小)搜搜(手手)给我一下。”美女吃相虽然不好看,但很有礼貌。声音也甜甜的,把小阎溺的心肠软乎乎。
就是嘴里嚼着东西呢,说话不清楚。
小手手?
小阎想笑。
一只干爽的大手递给了哈喇子美女。
美女黏糊糊的小爪子嫌弃的将他大手拨拉一边,然后精准的薅住了他的袖筒子。
小阎瞬间明白这彪悍妹纸到底要干什么了!
可惜,晚了。
“嗷……我的西装,我花了一千多块钱买的呢,我还打算靠这身衣服骗个女朋友呢,就这么被你当……口水巾了?”
“你赔我西装。”小阎气急败坏看着林韬。
“没问题。”林韬将文件递给小阎。
“那……大律师你的衣服我就不要了,毕竟你的衣服是很贵的高级定制服随便一身都要几万块,而且你腰宽体壮,比我大了整整一号呢,我,我不贪心,你给我一千块钱就成。”小阎觉得自己没有趁势讹林大律师一回肥的,自己的品格实在是太高尚了。
“合同我看了,没问题。”林韬补充说明。
小阎:“……”
“愣着干嘛?还不回去跟你家boss复命去?。”林韬牵了女儿黏糊糊的小手走了。
父女俩越走越远,边走边说:“傻姑娘,要擦嘴不能问爸爸要帕子么,拿人袖筒子擦你的嘴,不嫌脏啊你?”
小阎:“……”
隔了半晌他才恶声恶气的在后面咆哮:“女儿奴!我怎么跟我家boss说啊?”
“你什么都不用说,文件交给他就行。”女儿奴头也没回,只抱着女儿进了车里,开车远走。
小阎固然聪明,但在经济合作方面林韬却比小阎专业太多。
而且,也更深谋。
晾。
用这个字来形容谭韶川对楚家的态度是再恰当不过的。
办公室里,林韬先是给谭韶川发了一封邮件。然后又打电话给他:“两年前蓝忆荞案件的卷宗我发你邮箱了,你看一下。”
“嗯。”那一端,男人点开了邮箱。
“你打算晾楚家多久?”
“晾到你能在不费吹灰之力下,他们愿意配合你为止。”那一端的男人语气低沉又缓淡,却透着一种别人动摇不得的力度。
林韬听懂了。
那是要晾到楚家无条件的,巴不得的承认这起持械挟持事件只是楚家的家庭内部矛盾,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还是因为她?”
“合同你不也看过了吗?”
“噢!一石几鸟。”林韬扯着笑:“我请问你,你自己还能分得清哪是主哪是次吗?”
谭韶川:“……”
他是看了卷宗里的详细内容之后,定住了。
没空回答林韬。
眼前浮现出了小姑娘专注的恶作剧样子,乖顺的丢掉手枪的样子,羁押车里纯甜的对他笑着说‘谢谢’。
还有看守所里,她无欲无求不贪心很满足了的神情。
都在纠扯着谭韶川的心。
她不是无欲无求。
是她知道以她的分量她求不到。
所以,很乖。
所以,能给对方一点小小的惩罚,她就很满足了。而且她十分清楚在给对方这点小小的惩罚的时候是需要她付出生命做代价的,她也在所不惜。
所以,她扔掉手枪,束手就擒,不做上诉,一心等死。
“老谭!”
“老谭!”
电话那一端,林韬吼的嗓子缺水。
“嗯。”谭韶川终于回过神来。
“我说什么了我?怎么一提到小黑乌鸦你就不淡定?”
“你去楚家一趟。”
林韬:“……”
林韬是次日来的楚家。
来楚家之前,楚家人已经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自个屋子里四处乱撞了。
就连楚心樱的哀嚎,都让楚桥梁洪宝玲和楚慕寒失去了对她的关心和疼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烦躁。
他们已经顾不上楚心樱了。
楚慕寒在宋卓那里吃了闭门羹灰头土脸的出来之后,并没有回家。
而是去向几个平时和他交好的朋友那里求助。
他似乎感觉到了楚家将要遭受灭顶之灾了。
作为楚家五个孩子之中唯一的男丁。
即便是楚家灭了,他也得把楚家人保护好。
楚慕寒算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然而,楚家婚礼上谭韶川遭遇挟持事件虽然在谭韶川的镇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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