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们已是见惯不怪。
圣城内,一片静寂。
白昊正在院子里读书习字,元芸刚沏了一壶新茶,摆了两盘茶点放在一边。
“殿下,尝尝今儿的茶点,是新制的花茶。”
白昊低应一声,优雅地捧起茶盏,浅呷了一口,“嬷嬷的灵花茶越发清香可口了。”
不远处,大祭司白染正在练习拳脚工夫,蓦地抬眸,看到院门前立着的陈蘅,当即揖手呼道:“拜见天圣女。”
陈蘅款款而至,白昊离开桌案,长手揖手,“儿臣拜见父皇母后。”
“大祭司,殿下近来学得如何?”
白染笑道:“更加刻苦了。”
元芸道:“殿下每日只睡三个时辰,其他时间除了读书便是习武修炼,以殿下现在的修为,武功不在行云之下。”
陈蘅温和的轻捊着白昊头顶的碎发,眼神慈爱又温柔,“刑部天牢的夏候滔要见我,还以昊儿的安危相胁,本宫占卜了一番,对方用障眼玄术遮掩了吉凶……”
白染道:“直到现在,邪教少主一直再未露面,不得不防。”
白昊的眼睛熠熠生辉。
有人用他来要胁母亲,逼母亲一见,他很软弱么?
不,他要做一个坚强的人。
他可以保护自己的家人、父母,也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白昊揖手道:“父皇、母后,儿臣想离开圣城,捉拿邪教。”
众人的面容微微一变。
外头,六位长老亦往城主府的后院行来。
慕容慬问道:“昊儿,此事极大,你能应对邪教?”
这是他的儿子,皇家的儿子都是早熟的。
不再咋呼的儿子,越发像一个得体的皇子,容貌里更像是缩小版的慕容慬,儿子的改变,于他是好事,可总觉得三分儒雅,七分贵气中,与慕容慬以前的想像不一样。
瞧来看去,慕容慬的气度里综合了陈蕴、陈葳两个人的优点。
白昊揖手道:“请父皇给儿臣这个机会。”
慕容慬扭头看着一侧的陈蘅,似在犹豫,又似在等待陈蘅说话。
陈蘅微微一笑,柔声道:“阿慬,难得昊儿有这份心,给他一个历练的机会。”
慕容慬点了点头,“昊儿,邪教可不好对付,江南、南方一带,他们的教众、弟子不少,前些日子又在朝中发现了他们安插的弟子、眼线……”
“对付邪教,与其诛命,不如诛心,以邪教中人牵制、对付邪教中人。”
诛心之论,陈蘅几年前与白昊说过。
这是他自己悟出来的,还是后来他回忆起来的?
“清除、诛杀邪教,杀其命,是杀不完的,既是如此,倒不如收为己用……”
慕容慬在想这个可能,不是他不能如此,而今北燕皇家对邪教的恨意有多深,恐怕无法估量,定王府、梁王府对邪教的仇恨有目共睹,他们听说是邪教就会杀人,其毫不手软。
慕容慬道:“朕给你足够的时间布局。”
“父皇能将御林军、西郊大营的兵符交与儿臣?”
陈蘅未怔。
这一军一营可是燕京的要害,也是整个燕京的平安所在。
慕容慬微微一笑,“天下早晚要传与你,但是就凭你刚才的诛心之论,朕还不足相信你的能力,只要你能说服朕,朕可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