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王猛对慕容垂的态度,王猛在潜意识中确实对慕容垂的到来产生了一种受压迫感,其实这是正常的。王猛出身草根,历尽千辛万苦才谋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现在突然来了一个出身高贵的慕容垂,并且受到天王苻坚的无上厚待,王猛在感情上不可能不受冲击。
王猛绝不是心胸狭窄之人,因为苻坚再怎么厚待慕容垂,那都是做给燕国看的,收拢燕国人心的意图非常明显,王猛的相位不可能被符坚换易。这一点,王苻慕容三人都清楚。王猛之所以几近发狂般的要赶走慕容垂,正如猴格所说的,慕容垂入秦,只是迫于慕容评的打击而入秦避难,一旦燕国形势有利于他,他肯定要回去。不过相比于慕容垂,王猛更担心的是阴鸷的姚苌,此人才是前秦最大的隐患,王猛久欲除之而不得其机会。
慕容垂为人相比于姚苌还算厚道,至少在苻坚兵败之后,没有加害苻坚,他只想恢复燕国的旧业。金刀计最厉害的一点是王猛意外的断送了鲜卑慕容氏的光明未来,本有机会成为一代雄主的慕容令被金刀计意外害死,慕容垂的家业无人继承。如果是慕容令vs拓跋珪,胜负真未可知。可偏偏拓跋珪的对手是饭桶般的慕容宝,胜负早已注定。
关于管仲的经济思想,一言以蔽之:富民主义。
这是管仲比韩非看得更透的地方,特别是在《五辅篇》中,管仲讲了一段极富人性哲理的谈话,原文是“夫民必得其所欲,然后听上;听上,然后政可善为也。”社会安定与否,其实评判标准再简单不过,就是管仲所说的这个标准。
关于“欲”,儒家推崇仁义道德,强调个人对物欲的节制,而法家又推崇物质刺激,强调以利诱人,忽略了社会教化功能。管子是法家,但他的“法”属于轻法,因为管仲在强调人的动物性(追求物质)的同时,更注重人的社会性(仁义道德)。
儒家说性本善,法家说性本恶,都有道理,又都有偏颇之处,只看到了硬币的各一面。管仲的伟大就在这里,他看到了硬币的两面。人的动物性决定了人是有物质欲望的,这是社会教化的基础。
《吕氏春秋.孟冬纪》对人性看的很清楚,“民之于利也,犯流矢,蹈白刃,涉血抽肝以求之。”《荀子.国富》也提出了类似的观点,“欲多而物寡,寡则必争矣。”物质是有限的,人的欲望是无限的。对于人的本能欲望所形成的对物质利益的追求,应该因势利导,在一定程度上满足百姓的欲望,而不是一味打压,这是非常愚蠢和危险。
只有满足社会各阶层的物质需要,才能让人们心甘情愿的受官府统治,才能在此基础上进行社会教化,进而巩固统治。历代之所以兴,无不使民得其所欲;历代之所以亡,无不轻民欲,尽天下之财货以奉一人。
现在我们讲和谐社会,和谐社会的本质其实就是社会各阶层在利益分配上达成一定程度的共识,或者说是妥协。管仲所说的“民欲”,其实就是社会各阶层,特别是中下阶层对物质的合理追求。
中下阶层是任何一个政权维护稳定的基础,满足了这部分人对物质的基本需求(活的有尊严),社会是乱不起来的。不要动辄指责老百姓仇富,老百姓只要满足了自己并不多的物质需求,对富裕阶层最多只是羡慕,而不是嫉妒恨。
人的动物属性,决定了人的利益需求,特别是占人口大多数的社会底层。虽然百姓是被统治者,但他们可以决定一个政权是存在还是灭亡,即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如何才能实现强国富民,以安天下?管仲开出的药方是:
一、减轻对劳动者的压榨程度,即“薄赋敛”,让老百姓更多的获得自己的劳动所得,这是让民致富最简单的办法。
二、减轻刑法,不论是肉刑还是死刑,都会减少青壮年劳动力,进一步影响国家的安全稳定。
三、建设社会道德价值体系,在乡间多设贤士,通过榜样的作用带动人心向善。
四、增加人口,这是执行第一、第二条政策后所产生的效果。
这里有一个问题,如果政府减少税收,财政怎么办?无论是政府开支,还是军事开支,以及社会教化,哪项不需要花钱?姜小白并没有理解这一点,反而要对民间征收房产税、树木税、甚至是六畜税,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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