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她是人还是鬼

鞋。

    第四个受害人脚上的鞋，后面磨损的最为厉害，拖行怎么可能不被路人注意，就算没有路人也有摄像头，苏啾将手指插入自己的头发中，按摩着自己的头皮，感觉自己都要精神疲劳了。

    “苏啾，走了。”顾云深看了一眼开来的公交车，苏啾还站在站牌下，揉着自己的头发。

    苏啾听到了顾云深的叫声，她抓了抓被自己揉乱的头发，急忙走了几步跟在了顾云深的身后。

    “一元哦，小姐。”苏啾翻着自己的包，死活没有翻出来一张一元的纸币，顾云深递过来一张，苏啾不好意思的接住，她还看着司机笑了笑，眼神一撇眼见了他身边的监控器一片黑暗。

    苏啾站在顾云深的旁边，“你看，公交车也是铁皮面的。”顾云深看着地面，上面还有着凹凸不平的花纹。

    “受害人都在这个附近，我刚看见他的监视器是黑的。”苏啾向顾云深这边靠了靠，她不由得放低了自己的声音，她呼吸的频率有些起伏不定。

    顾云深看了一眼司机的方向，这几个受害人几乎都在这一条线上遇害，如果是末班车这边几乎没有什么人，车上的监视器坏掉也就是说车上要是只有一个女乘客的情况下，完全可以得手。

    苏啾看了一眼车上的装饰，贴纸还有挂饰，他在这么热的天情况下都没有暴躁，而且还笑着回答乘客的问题，可以看出来他对自己的工作很满意。

    “我让段其去查413昨天晚上的晚班公交司机的家庭住址了。”顾云深在摇晃的公交车上让自己站到了苏啾左边，苏啾看着顾云深的侧脸，她刚才的心情似乎平复了下来。

    似乎因为太阳光太耀眼，坐在靠窗户边上的乘客将帘子拉了下来，靠着窗户就眯上了眼睛，似乎想趁着这一会儿的功夫休息一下。

    段其的短信在两个人还没下车的时就及时传送了过来，汪毅，四十岁，已婚，现居住在化工工厂对面的家属楼二栋三楼，顾云深看到这条信息，已婚，如果分居还可以理解，可是要是还居住在一起，只有两个可能性，夫妻作案，或者就是他的妻子已经被杀害。

    “苏啾，我们可能要再去一趟化工工厂。”顾云深说完，苏啾就已经站到了门口，她看着顾云深的眼睛里面带着信任和执拗。

    对于受害人，苏啾的内心除了同情没有别的想法，她想帮助这些人找到一个公道，可是自己在很多时候都太势单力薄，可是现在的她，苏啾想了想刑警队的人都在忙碌着，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感动。

    看到眼前这个破旧的居民楼，苏啾就想起了小时候在奶奶家讲的鬼故事。

    漆在墙上的漆因为时间久远已经开始脱落了，白一块黄一块的显得格外脏，台阶扶手上面的铁也已经生锈，住在这里的大多数还是对面化工厂的工人。

    “请问，汪毅住在这里吗？”顾云深看到在楼梯下抱着小孩坐在那里的妇人，张口问道。

    “在三楼，咋了？”妇人抬起头看了一眼顾云深，又扫了一眼苏啾，看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有钱人的样子，她撇了撇嘴，但还是八卦心理多问了几句。

    “他太太在吗？”苏啾想了想问道，妇人怀里面的孩子不安分的扭了扭。

    “他媳妇？这都十几天没看到了，说是回娘家了，你们是来修家电的不，我给你们说啊，他这房子前几天臭的很，还说什么是肉煮糊了，这几天没了。”妇人拍了拍怀里面的小孩子，让他安宁一些，回答着苏啾的问题。

    顾云深和苏啾两个人望了望对方，苏啾眼神里面带着些许畏惧和担忧，顾云深眼神中的坚定安慰了她的情绪。

    两个人走在楼梯上，苏啾本想伸出手去扶着扶手，可是伸到一般的手又缩了回来。

    顾云深走在他的前面，看着前面这个人的身形就像树一样笔直，他挡在自己面前就好像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都伤害不了她。

    两个人站在门口，苏啾就像是闻到了什么一样，耸动着自己鼻子，“是血的味道，这个味道我很敏感，不会错的。”苏啾的表情一脸肯定。

    顾云深敲了敲门，里面忽然间就传来一声碰撞的声音，就像是椅子碰撞到地面的声音，还有些呜咽的声响。

    就像是走在巷子里面传来的声音，在你的耳后呼出的热气，让你浑身汗毛炸起，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