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木牌放到桌子上,我有些发懵的环顾周围,却惊愕的看到孙大仙的家中一片狼藉,好像刚刚遭过贼一样,红布,破碎的木牌,损毁的香炉以及香灰满地都是。
孙大仙坐在离我稍远的地上,衣衫有些凌乱,衣服上、裤子上、他的脸上都是脚印,一只脚上有鞋,一只脚上只剩袜子,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好像刚刚被人群殴过一样。
他坐在地上,歪着脑袋盯着我,苦笑着说:“还行,还知道给我留一个。”
我实在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也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太对劲,严重的紧张使得我的声音已经不受控制的发颤。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孙大仙从一旁找到了他的鞋子,穿好后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脚印和尘土,开始将地上的木牌和红布捡起来,那可怜的样子看起来好像都快哭了。
周茹初这时快步跑了过来,不打招呼的对着我的脸就是一个耳光打了过来。
“啪!”
在清脆的耳光声中,我更加发懵。
她气得浑身直哆嗦,指着满地的凌乱冲我大喊:“人家好心帮你,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我被她这番指责吓了一跳,实在想不到这些居然会是我做的。
孙大仙长长叹了一口气,语气无奈,神色悲伤,劝道:“你不用指责他了,他刚刚做了什么,他自己不会知道的。”
说完,他自嘲的摇头苦笑,自言自语道:“跑了半辈子的堂,自以为堂口已经足够硬了,居然被扫堂了……”
此时我的心里又是自责,又是郁闷,又感觉特别憋屈。
我也不希望这样,但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难道……缠着我的诅咒居然这么强悍,连孙大仙都无法对付的了?
与此相比,财叔那里只是断了根桃木剑,损失已经算轻的了。
孙大仙似乎是觉得屋里此时的凌乱很难收拾的好,也或许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他居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看了我和周茹初一眼,然后声音颤抖着说:“你俩先到门口等我一下吧,我想静静。”
我还没等回答,却被周茹初一把揪住了耳朵,野蛮粗暴的拧着我向外走,来到了楼梯道里,并在外面将房门关好。
她下手挺狠,拧得我特别疼,但我自知自己做错了事,虽然不是我本意,但确实是我做的,因此没有丝毫反抗,并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声疼。
“怎么,不疼?”周茹初没用松开拧着我耳朵手,见我一声不吭,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并猛的加大了力道,终于疼的我无法忍受,“嗷嗷”直叫。
这次,她才算满意的将我的耳朵松开。
她想了想,掏出手机打给财叔,并将这边发生的事情详细的汇报了一遍。
此时我才知道我昏迷之后的事情。
当时见我快要窒息而死了,孙大仙找到剪刀,将罩在我头上的红布给剪了下来,终于紧急的又救了我一条命。
可因为动作太大,我怀中的定魂镜掉了出来,随后我身子一软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剩出气没有进气。
孙大仙见状,连忙将定魂镜塞回我的怀中。
可就在这时,我忽然闭着眼睛从地上蹦了起来,对孙大仙一顿拳打脚踢,随后又对他家中所供奉的那些仙家牌位又打又砸……
财叔听完周茹初的讲述之后,沉默了很久才说:“其实老孙堂口被扫不算大事,他多给点供奉,就能把那些仙家再给请回来,毕竟他供奉那么多年了,多少都有些感情,无非就是破点财的事。可是,那小子身上的诅咒看样子是真的很难办了。这样,咱们先把电话挂了,我跟老孙聊聊,看看有没有其他什么办法。”
挂了电话,周茹初咬着下唇看向我,有些懊恼的说:“我已经有些后悔救你了。”
“我……”我憋红了脸,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多么想说我不会让她后悔,一定会报答她,但是这样的话我说不出口。凭我现在这个样子,哪怕真的是当牛做马,也还不起这个人情。
过了很久,孙大仙家的房门缓缓打开,一脸疲惫的孙大仙走了出来,并很无力的将门锁上。
我和周茹初互视一眼,谁都没敢吱声。
孙大仙锁好门之后,回头看向我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有气无力的说:“你们也看到了,这个什么诅咒,我真的没有办法能帮你们解掉。但你们也不要太担心,所有事情都该有办法解决。”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已经联系好了一个人,他同意试着帮帮你们。如果他也不行的话,你们就再想想其他办法的吧,那意味着走马仙救不了你们。毕竟,在我所认识的人中,那个人的堂口是最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