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敲门。
敲门的是周茹初,她低着头进到我的房间,自顾自的坐到了我的床边,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看得我有些发毛。
“怎……怎么了?”我尴尬的笑着问。
周茹初说:“不是得到了王直的记忆吗,但我今天不想看,我不想做和自己无关的梦,今晚这个戒指交给你,好不好?”
她眼白上都是红血丝,眼眶略微有些红肿,看得我很是心疼,哪有拒绝的理由,连忙点头答应了下来。
周茹初将戒指交给我之后,便起身,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我的房间,我在门口目送她回屋后,才将门关好。
简单的收拾一番我将那件沾满血的衣服暂时用塑料袋包好,想着找个机会把它给烧掉,然后躺到床上,盖好被子,再次唤来古曼丽,并放出了解冻虫。
我这个人有些后知后觉,之前还保持着平静的心态,但躺到床上,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之前所经历的那惊险的一幕幕。
在心里,我默默想着,以后绝对不会再让周茹初有任何遇到危险的机会,绝对不会!
我辗转反侧的睁眼看着晨光初现,意识终于开始飘忽,不知是在几点,终于睡着了。
我做了很多梦,梦到有坏人在追周茹初,梦到我非常勇猛的凭一己之力打倒了坏人,梦到我最终没有完成任务,将那面定魂镜交还给了周父,梦到我完成了任务,并真的和周茹初生活在了一起……
不知道经过多少场梦境,我忽然发现自己置身在哈尔滨的火车站前,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着一个大背包急冲冲往候车厅里面挤。
我怔了怔,急忙追了过去,并确定,那个人就是王直,只不过比我这几天看到的要年轻不少。
他略带青涩的脸上,少了几分沧桑,多的却是不同于同龄少年的戾气,一看就是很不好惹的角色。
一开始,我还在担心被他发现我在跟踪他,但很快我注意到,不止是他,就连周围路过的人,都好像意识不到我的存在。
在过火车站的安检时,居然都没有人查我的票。
王直戴着一个鸭舌帽,似乎担心有人认出他,刻意的将帽檐向下压了压。
他没有进入候车室,而是先到了厕所,躲在里面抽了很多根烟。
我就站在他的旁边盯着他,但他始终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我,就好像我真的是空气一样。
此时我终于可以确定,解冻虫在放出它所捕捉到的王直的记忆,只是我当时着急去救周茹初,只让解冻虫捕捉了半个小时。
不管怎么样,能看多少看多少了。
王直在抽了大概五六包烟之后,从厕所里面走了出来,撞上了一个略微有些驼背的老头,差点把人撞倒。他不仅不道歉,反而骂骂咧咧的要揍人家。
我忍不住想,如果周茹初在旁边,估计会让我冲上去揍王直一顿吧?
那老头唯唯诺诺的向王直道歉,本来要向厕所里面进的他,似乎被王直吓到了,居然慌慌张张的向其他方向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王直在人来人往的候车厅里面游荡了几圈,似乎想要确定一下自己的乘车班次,伸手进口袋要掏车票。
我清楚的看到,在翻遍全身口袋之后,王直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急忙放下背包开始在里面翻找,越找越急,最后大声的爆了一句粗口,将背包背上,开始向外面跑去。
如果没记错的话,在进站的时候,我注意到王直有一个比较破旧的钱包,他的车票和身份证什么的就在那个钱包里面。
如此来看,他的钱包应该是不见了。
我跟着王直一路找了出去,到处询问,甚至找到火车站的服务台和人家吵了一架,也最终没能找到他遗失的钱包。
“妈的,是他!”王直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大骂一声,转身就往外跑,边跑边向人询问有没有看到一个驼背的老头。
我此时才意识到,他的钱包,应该就是被那个驼背老头给摸走了。
那老头刚刚没进厕所,也并不是被王直吓的,而是他根本就没打算去,他的目标就是王直。既然已经得手,他肯定要快速离开。
王直急得快疯了,一路打听一路找,直接出了站,到火车站外面继续找。
可是,火车站外面人来人往,找一个人和大海捞针差不多。
对于他是否能够找回钱包,我持不乐观的态度。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个驼背老头居然又出现了,就在距离王直大概百米远的地方,看起来好像走得比较慌张,但我隐隐觉得,那老头怎么看起来好像是故意要让王直看到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