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愿的猜测而已,我想如何行事,和你又甚干系?周成,也许在洛阳时,我的一些举止让你误会,但我不希望,你将它带来太原。”
此言一出,众人目光皆尽落于周成身上。
就如李秀宁所说,周成先前所有推断,都建立在他对她的了解上。若想作为证据,根本不够!
“算算时间,应该回来了吧。”
周成轻叹口气,眼神看向院外。
几乎同时间,咕噜噜的车轮成传入耳畔。
下一刻,王海和几名府中侍卫走进院落。
“如何?”
“侯爷果然料事如神。”
王海眼中满是钦佩,“那车厢虽然被清理过,但蚂蚁攀附之地,细细嗅来依旧可辨出的淡淡血腥味。还有,某等在角落中,找到这片破碎布料,应该是从衣衫上撕扯下来的。”
“周兄,这是?”
李建成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其实在别院看到那些血迹时,我就觉得的不对劲了。人饮酒后,血脉膨胀,若被斩首,其溅射而出的血泉,绝不可能范围那般狭小。后来,我问世子,秦鱼可否出府,得到肯定答案后,便隐隐猜出,真正的凶杀现场不在别院,而是在那马车中。”
周成捻着碎布,朗声道:“所以,我昨夜便让王老等人前去验证,果不其然,那夜宫羽姑娘和秦鱼大夫同上的马车内,有着许多被擦洗掉的血迹。”
“擦洗掉的血迹,如何寻找?难道是……蚂蚁?”
“对,蚂蚁对气味最是敏感,而人在饮酒后,血液会变得微甜,即便被擦洗,渗透在木板中的味道,依旧会引来蚂蚁追逐。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片布料。呵呵,不知建成兄可还记得,事发当日,令妹离去时所穿衣装为何?”
“浅蓝锦袍,缎自江南,是某夫人初春于太原府所作,当为礼物,送于秀宁。”
李建成接过碎布,眼中冷芒闪烁的看向李秀宁,“不知秀宁可否将那锦袍取来?”
“我……”
李秀宁脸色终于变了,下意识退后两步,却被王海不着痕迹挡住,当即目光躲闪道:“那件衣裳,我在长安时不慎撕破,早已随手丢弃。”
“丢在何处?”
“说了随手丢弃,如何还能记得住地方。”
“荒谬!”李建成陡然怒喝,“秀宁对长嫂素来敬重,凡其所赐之物,皆视若珍宝,即便破旧也不舍弃之……你到底是谁?为何冒充秀宁,混进李阀?”
众人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原本是已水落石出的命案,竟陡然反转,
如果李秀宁是假的。
那么,周成所言便是真。
继而推论下,宫羽也就不是凶手了。
但,她既不是凶手,又为何要承认秦鱼是自己所杀?
在众人满心疑惑时,李秀宁脸颊已变成苍白无血,她手指紧紧攥着衣角,下意识将目光看向李世民,却没想,始终沉默的李世民,竟在这时突然开口,“我听说,人皮面具以酒水浸之可自行脱落,她到底是谁,让人呈上酒水试试,想来便可见出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