笒将脸埋在霍庭深的脖子里,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我和安媛和解了。”
以后她就不必因为担心引起家庭纷争减少回家了,以后她也是有姐姐的人了。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就像是背着一块巨石走了二十几年,原本以为要继续背着走完后半辈子,但忽然有人解救了她,欣喜、轻松一股脑儿的就涌了过来。
听安笒说完整个事情的经过,霍庭深也笑了:“傻丫头。”
按照规矩,三天之后,安笒带着霍庭深回家看望安振。
可是早晨她和霍庭深拎着礼物出门,看到门口整整齐齐的百十号黑衣墨镜的人时,齐齐的皱了眉。
“小姐,我们来接您。”铃铛欢天喜地的跑过来,被霍庭深冷飕飕的眼神止步于安笒一米之外,她恭敬道,“请小姐和姑爷上车。”
“我赶着回家,没时间。”安笒不高兴道。
铃铛笑眯眯道:“安先生一家都在古堡,就差您和霍总了。”
浩浩荡荡的车队,从霍家别墅离开,直接奔赴了古堡,安笒靠在霍庭深怀里,心中十分不踏实:“你有没有觉得怪怪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男人淡定道。
到了古堡,安笒迫不及待的去找爸爸,可是找了一圈都不见人,铃铛才支支吾吾道:“小姐,我们也是没办法。”
家主亲自下了命令,必须将安笒带回来,不然他们全部都不要回来了。
安笒气的脑仁儿疼:“庭深,我们走。”
“小笒,义父在里面等你们了,进去吧。”慕天翼声音有些虚弱,脸色失了血色,看着像是随时都会倒下去似的。
霍庭深眯了眯眼睛,握住小妻子的手:“我陪你去。”
看来,今天是一场鸿门宴。
“离开霍庭深,和天翼结婚。”慕天冷冷道,整个大殿都生出冷飕飕的寒意,空气也像是冰冻成块,轻轻一碰,就是“咔嚓咔嚓”的响声。
安笒皱着眉头,刚要开口,被霍庭深一把扯到了身后,淡定的看过去:“不可能。”
慕天一直没将霍庭深放在眼里,见安笒腻歪他,只想着新鲜感已过,她还是会听从自己的安排嫁给慕天翼,没想到这两人昨天公开作秀,而慕天翼竟将这个消息瞒的滴水不漏。
“和慕家作对的代价,你承担不起。”慕天冷冷道,锋利的视线像刀子飞向霍庭深。
不过霍庭深一直稳稳站着,眼神都没有躲一下,这让慕天恼怒的时候又忍不住欣赏,这性格和霍震霆那个懦夫不同。
“你能得到什么好处?”霍庭深淡笑道,“你不是无所不能的神,安笒也不是任人操纵的木偶,拼到最后,也不过是将她推的越来越远。”
慕天盯着霍庭深,顿了顿,语气一改:“让我成全你们也可以,安笒生下的孩子必须姓慕。”
这次不等霍庭深开口,安笒就站了出来,她盯着慕天:“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我是你父亲。”他淡淡道。
安笒笑了起来:“你养过我?照顾过我?我妈妈郁郁而终的时候,敢问父亲你在哪儿?”
不过只提供了一颗精子,现在就要来操控她的人生?
“我不是妈妈,不会让自己的幸福毁在你手上。”安笒冷冷道,她握住霍庭深的手,“我们走,以后再也不来了。”
之前,她虽然没有开口喊爸爸,但心里也是在慢慢接受,可现在,这些想法瞬间坍塌。
“你那么高高在上,就继续高高在上下去吧。”安笒丢下最后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
慕天翼稍作迟疑,送他们出来,走到宫殿门口,他道:“小笒,你误会了义父了。”
他总觉得义父只是要她服个软,说两句好听的,这事儿就过去了。
“我不想谈他。”安笒淡淡道,见他脸色极差,问道,“你生病了?精神这么差?”
铃铛撇撇嘴:“老大被执行了家法。”
“闭嘴!”慕天翼一记冷眼过去,铃铛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再多说。
安笒顿时脸色铁青:“过分!他怎么能……”
“这边的事情我会处理。”慕天翼道,见霍庭深眸色沉沉,笑道,“你们回去吧。”
“叮咚叮咚——”
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安笒的话,陈澜打来的,“小笒,救我——”
虚弱的声音传来,里面还有各种嘈杂的动静。
“我们马上到!”安笒脸色骤变,抬头看慕天翼,“陈澜出事儿了!”
几个人风驰电掣一般赶往陈澜的住处,都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房间里的摆设被砸的稀巴烂,鱼缸倒在地上,色彩斑斓的鱼儿此时无力的拍着尾巴。
“陈澜?”安笒大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