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虚又火急火燎的去找着那掮客问了一问,
那掮客满脸无奈的道:
“你那宅子,想买的人买不起,买得起的人又都不愿意买,好不容易有一两个买得起,又想买的,却又不敢买?”
花子虚皱着眉头问:“前两种情况还好说,为何会有人不敢买?我那里风水甚佳,又非什么凶宅。”
掮客欲言又止了一会才道:“你那邻居李大官人,暗地里可是与人放债的,为人甚是强势,可不是什么人都敢跟他做邻居的。”
花子虚听后,心里愈发的郁闷,急得团团转,口中不停道:
“这下该如何是好?这下该如何是好?”
卖不了房子,要他上哪去筹剩下的钱?
花子虚以前行事还算挺有条理的,但现在早已是慌了手脚,只觉口干舌燥、脑袋一片发懵。
所以说人只有到了面临大事的时候,才能知道具体的心性如何。
那掮客向花子虚建议道:“花公子,我看如今能买你那府宅的,也就那李大官人一个,你何不去找他问问?”
花子虚一拍额头,二话没说便急匆匆的转身离开了,
原本因为两天前李庆买他字画珍宝,没给个豪爽的价钱,让花子虚的心里对李庆颇为不满,觉得他也是个落井下石的人,
不过现在的李庆,倒是成了花子虚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李庆见了花子虚,问明他的来意后,脸上却显得十分的为难,
“这宅子得用来住人才有用,现在住的这宅子就已经足够用了,甚至还有一小半房屋是空着着,我要你的宅子来做什么?”
花子虚听他这样说后,顿时就急了,忙说道:
“我也是急银子使才找大官人您的,您买在手里后即便自个不用,也可以慢慢的找个好买家转手卖了就是,总不会亏钱的。
他说的也在理,但李庆却说什么也不肯买,要他去找别人。
花子虚已是急红了眼,盯着李庆粗声道:
“大官人,你给句话,要怎样才肯买?”
李庆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对他道:
“我也不瞒你,许多天前我派了吴典恩去东京办事,花了好极其两,前两天又买了你两千六百余两的珍宝,家中内库的现银只剩下六百两左右了,
你如果硬是要卖,就把这六百两拿去,不然我也实在是拿不出再多的银子来了。”
花子虚听后,心里一时暗气不迭,
只有六百两银子?
也亏他李庆说得出来!
花子虚此时甚至一度想要甩袖转身便走,
但最后让他还是强忍着怒火,深吸了一口气道:
“六百两就六百两,我这就去给你拿房契。”
花子虚说着,便回到了隔壁,很快把那房契拿了过来,
李庆也让小厮搬来六百二十四两给他,数额有零有整的,倒似是家里真的只有这么多现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