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地躺在沙发上,旁边有两个相貌颇为不错的女孩,一个捶腿,一个揉肩。
“父亲,峨眉来人了。”张康安小声道。
正在小憩的白眉老人缓缓睁开了眼,问道:“来的可是宫词?”
张康安摇头,“是宫词前辈的徒弟,秋小白。”
张老太爷道:“原来是那个小丫头,她可说来张家有何事了?”
“没有,她说此事只能与父亲面谈。我让他们现在家中住下了,您看明天是否要见一下?”
“为何不能是今天?”
张康安无言,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张老太爷也没有多问,又道:“峨眉前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我已有所耳闻,她这时候来张家,定然是为了那事。”
张康安面露疑惑,不是太懂。
张老太爷没有多加解释,继续道:“翔宇这孩子平日的确太过张扬跋扈,今日吃点苦头对他没有坏处,你也别想着报复。树大招风,若再不多加管教,整个张家都会因他而万劫不复。”
张康安轻轻点头,心中却无法平静。这就是他的父亲,哪怕老人大门不出,哪怕他什么都不说,也根本无法瞒住老人的眼睛。
“父亲放心,回去后我定会严加管教。”
张老太爷再次闭上眼睛,慢悠悠地道:“你别以为我在夸大其词。俗话说‘富不过三代’,话虽老了些,却并非没有道理。我张家能屹立湘西数百年,两个时代都不曾没落,靠得就是眼光。天下大事,顺者昌,逆者亡。新古初期不知有多少高门世家因站错队而彻底湮灭,张家以区区中流之力,却得以在洪浪中苟全,大多数要依靠张家子弟的机敏。这一代中有你,下一代谁能挑起大梁?你们父子俩可别让我死不瞑目。”
虽是九月暑天,张康安却感受到一股凉意,话都不敢多说。
“回去吧,另外通知家里人,晚上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冒头。”
“是。”
张康安出去后,长长吐了口气。
其实屋里的老人完全算是一个和蔼的父亲。中土的小孩大多都是被父母从小打到大,期间不知道哭过多少鼻子,但张康安却从未受到过来自父亲的打骂。张家名下的产业也早早让他接手,电视剧中所出现的什么“争权夺位”,在张家根本就不存在。
不仅如此,老人甚至还可以说得上是“善良”。
屋中那两个相貌可观的女孩并非老人所圈养的金丝雀,而是因为老人觉得她们在某些地方像一个人,加上可怜她们出身贫寒,这才将其留在张家,只需每天为老人捶捶腿揉揉肩,便可拥有名牌衣服大牌包。如果成绩不错,张家还会承担她们出国留学的一切费用。
或许人都会有好奇心,张康安也不例外。他曾暗暗让人为一个将要离开的女孩验过身体,结果是那个女孩仍是完璧之身。但就是这样一个温和善良的父亲,他却打心里的害怕。
有人说,儿子害怕父亲那是天性使然。但张康安却不仅仅是害怕,更多的应该是恐惧。
那段记忆至今已有所模糊,但绝不会忘记。
在他十岁的那年,大雨滂沱,就是这个温和善良的父亲,亲手杀死了他的母亲!
也正是因为这段记忆,无论那个老人多么温和,在他身后似乎都藏着一个嗜血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