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道:“不给,都是我的,我辛苦挣来的,为了这些钱,本宫哭得眼睛都疼了。”
她款款坐在胡凳上,接着道:“瞧瞧你的样子,真是小气,本宫不过言笑而已,你就如此。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儿清早,御史台三院的御史纷纷上疏了,都是弹劾你与本宫……咳咳……吃枣子的事,母皇今早很是恼火呢,特意下了旨,让来俊臣好生招呼周兴……至于你,现在可遂了你的心愿,这么多人弹劾,你反倒要撞大运了。”
秦少游忙道:“其实坊间的这些流言,下官听了也很痛心。”
李令月撇撇嘴道:“不要假惺惺了,现在本宫已经和你在一条船上了,你还是想想母皇的寿辰该如何让她惊喜才好。”
秦少游淡定地道:“这个倒是请殿下放心,倒是下官在想着拜谒崔公的事,陛下让下官拜谒崔公,到底有什么深意呢?”
李令月耸了耸肩道:“你何苦问我来着,自该去问你家的婉儿才是,她不是蕙质兰心吗?”
秦少游索性抱起手:“殿下所言甚是,看来也只有婉儿才知道了。”
“你……”李令月带着几分恼怒地看了秦少游一眼,最后噗嗤一笑:“你这是激将法,本宫才不上当。”
良久,见秦少游没有动静,李令月才道:“母皇的意思其实明白得很,要化解现在的乱局,非崔公不可。这是母皇借着你送一个梯子让崔公自个儿爬下来。”
“哦。”秦少游点点头,看来有些意思了,崔詧会不会爬梯子呢?他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这个人……名不见经传,想不到竟这样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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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在秦少游与李令月说话的功夫,一场风暴已经酝酿开了。
无数的奏疏如雪花一样直入中书省,绝大多数是弹劾秦少游的奏疏。
这也难怪,人家人缘不好嘛。
人缘不好倒也罢了,居然连侍御史也敢骂,放眼整个大周,有谁敢得罪侍御史的?招惹一个唐静,就是捅了马蜂窝啊。
其实……这倒也罢了。
况且秦少游这个家伙,光天化日之下殴打侍郎,且不论周兴是不是个好东西,可是打人终究不对,而且打人者居然还是请贵的学官,真是使朝廷斯文扫地。
再者,外间都在流传秦少游居然私通公主,本来这样宫闱之事是绝不能大声嚷嚷的,可是现在,反正已经天下皆知了,这时候也就没什么遮掩的了,既然不必遮掩,那也就没啥好说的了,捋起袖子,大家一起上吧。
中书省这儿,可谓是焦头烂额,这么大的事,他们不敢处置,只得上陈宫中。
而武则天静静地坐在紫微宫里,一本又一本地看着奏疏,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不过……
事情闹出来,某种程度比不闹出来的好,若是不摆到台面上来,把事情说清楚,许多的流言蜚语就永远讲不清。
可是……该怎么处置呢?
武则天的绣眉微皱,她不耐烦地道:“婉儿……”
“臣在。”上官婉儿永远都是安静的,她在宫中就如一尊佛像,除非武则天叫唤,即便站在武则天身边,却永远没有人能够感受到她的存在。
唯一能感受到她的人,就只有武则天,所以婉儿已成了武则天的口头禅。
武则天将手指搭在案牍上,轻轻地敲击着,良久,她才道:“崔詧那儿可有动静?”
“圣皇,那儿……一点动静都没有。”
武则天冷笑道:“这个老狐狸。”
上官婉儿表面脸色凝重,其实心情可谓不错,因为在这棋局的最后一步才是真正的至关重要,她既然选择了和秦少游一起坑人,那么从现在开始,秦少游与自己就已成了盟友,只是可惜,现在的秦少游实在太过脆弱了,那么这最后一步才关乎着这个新联盟的未来。
秦少游必须更加强大,而是否能够得到丰厚的利益,就看这一次的角力了。
武则天在问崔詧有什么动静,上官婉儿心里又何尝不是在想,崔詧那个老狐狸是会成为绊脚石还是成为助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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