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般,又是银饰,府中除了我和宋氏外,不会有人用戴,宋氏素来把自己打扮的清苦朴素,身上很少佩戴饰物,这样一来,这东西任谁一眼看到都知道只会是我的。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小柳子……”宋氏听到我的承认,猛然抬起头,目光中带着慌乱惊恐地看着我,不顾身份地微微啜泣质询。
“我只说耳坠是我的,你凭什么就此断定人是我杀的?”这个时候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索性就撕破脸,我语气中不带任何委婉地直言反问道。
“这东西是在小柳子的手上发现的,他到死都紧紧攥着,可见这东西在他看来很重要,你还想狡辩吗?”这时出声的不是宋氏,而是坐在上方的乌拉那拉氏。她的语气不再温婉如初,是愤愤不平与咄咄逼人。
“这只耳坠是那天奉福晋主子给宋格格送胭脂时遗落的,事后我到处找过,却没有找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小柳子的手中,许是遗落在宋格格那里被他捡到也不奇怪,难道这就成了杀人的证据?我平日很少出自己园子,与宋格格来往的也不多,除了那天见过小柳子一面外,之前并无交集,又怎么会杀他?难道不会是有人故意拾到后杀人栽赃?”我不再自贬身份,反唇辩驳。
乌拉那拉氏是嫡福晋,是府里的女主人,她和宋氏不同,她随便一句话都可以让我万劫不复。我不知道她是为什么会在这件事上认定是我干的,可是我隐隐生出不好的预感,那是我无法控制的变数。
“小柳子……小柳子不是第一次见耿格格……”就在这时,宋氏突然开口。
我不知道她这话时什么意思,冷冷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宋氏说着咬唇看了我一眼,往前爬了一步,身子抖得如筛糠般继续说道:“小柳子因为奴才不得宠,一直不太安分,之前攀附过侧福晋,可是没成功,耿格格入府后,主子待她多有不同,小柳子就觉得耿格格那比奴才这里好,便私下常去耿格格那院走动。奴才虽然心里明白,却也知道留不住,便由着他去了……”
说到这里,宋氏欲言又止,似乎还有什么难言之隐顾忌着不能说。
听到宋氏的话,我脸色一沉,心道如今连泼脏水的狗血剧情也开始用上了吗?
胤禛看了我一眼,见我没说话,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宋氏支吾半天才道:“奴才也不知道小柳子去耿格格那里做什么,但是这些日子来,小柳子的出手大方许多,这些奴才不敢瞎说,府里人也都是知道的。奴才最后一次见小柳子是在耿格格来送胭脂之后不久,后来听人说他不知道从哪里得了允许出府送东西。小柳子双亲早亡,府外并没有什么亲眷,突然出府送什么,奴才也不知道,可是从那天之后,奴才就再也没见过他,直到……”
宋氏说到这里就没再继续,可是她的话将所有疑点都集中在了“耿格格”和“出府送东西”上,说来说去就好像是说,小柳子受了我的指使往外送东西,回来后就被杀了。如果按她这样的说法,那么小柳子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被灭了口。那么他是为谁送东西,送了什么东西,送给了谁,就成了整件事的关键。
我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这个时候我不管是否开口辩驳,都会成为众矢之的,除了沉默也只能沉默。
“派人查过他送什么东西去哪里吗?”胤禛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我,语气平淡却透着寒意地问苏培盛。
“查过了……”苏培盛低着头小声应道,随即在胤禛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就见胤禛脸色骤变,不复之前的淡然,看向我的目光更加阴沉的可怕。
我不知道苏培盛和他说了什么,但我知道一定是对我不利且触碰到胤禛底线的内容。忍下心底的颤栗,抬头迎向他隐含杀机的目光,我的眼里有期许,期许他能看出我的无助与希冀。
可惜胤禛什么也没看见,当他站起身,当脸颊上传来他的巴掌重重落下时的刺痛,伴随着耳鸣,我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对他曾有过的一丝好感与心动随着这一巴掌被得粉碎,难再拼凑。
我倔强地扬起头盯着他阴鸷的眸子,突然灿然一笑,我不知道为什么想笑,是笑自己太高看他了,还是笑他这样聪明的一个人却被女人玩弄于股掌。
望山高远,踏入山中才会窥得真切。曾经那个从史书上看到过的清明君主,如今在我眼里不过是个被人愚弄的普通男人。
胤禛握紧拳头,避开我的目光走回榻上重新坐下,神态恢复了之前的清冷,他沉声对苏培盛道:“将耿氏带下去,事情没查明前,不许她离开屋子半步。她院里的所有人收押候审。这件事不得对外传出半句,敢多嘴者,格杀勿论!不管是送入她屋里的东西,还是她送出去的东西,都必须仔细彻查,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探望。还有,仔细检查她的屋子和随身之物,她若胆敢自戕,小心牵累家人。这件事你亲自盯着去办。”
苏培盛唯诺地应下,他瞥了神情恍惚的我,却又迅速低下头,似乎唯恐有人看出他眼中的那一抹无奈与叹息。
看来这一关我过不去了,罢了,就这样吧,原本就不属于这里,离去或许才是解脱。我一言不发地站起身,嘴角的笑意更甚,有自嘲,也有对他的嘲弄,深深地对他福身一拜,这一拜是对过往一切与他交集的告别,从此之后各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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