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得很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眼睛明明已经到了晦灰的年纪,可是里面噙笑点起的亮光,却可以把整条林荫小路都渲染上四季交替最浓郁的色彩。
不知道为什么,白家的人来要求她办婚礼的时候,她都忍得住,可看着这样的静谧无声画面,她的眼睛开始酸痛。
马赛。
好美的地方。
他醒了,也够了。
白珊也回来了,婚礼也办了。
等韩启阳的事,全部办妥……
有什么关系?
不是她言而无信。是他先失信于她,不管是为了谁,一切都回到从前吧。
白珊还是他永远的妻子,她不过是个过客。
虽然她的目光永远都别想再次清澈,可是她还是可以选择,努力让一切回到最初。
电话拨给申凯。
那边洋洋之声冲破听筒,传进她的耳朵,“小混蛋。”
她听着对方高兴的声音,眉眼也弯了起来,“哥,问你个事。”
“嗯,你说。”
“我现在的户藉在G城,你有没有办法帮我办出国?不来转我G城的信息,我想去马赛,可以吗?”
电话那边的人也不问因由,只是沉默,沉默了很久,“小五,想好了吗?”
“嗯,可以吗?”
申凯在轻轻的叹息声传过来,“我想想办法,海城这边做资料吧,不行的话,我会找江钊在江州帮忙。”
她迟疑一阵,“哥,你知道的。”
那边一声哽滞,才道,“嗯,我知道,不跟不相干的人说。”
挂了电话后,她轻哽了一声,慌忙的站起来,跑到门边把门摁了反锁,背贴在门上,手反在身后,紧紧的捏着门柄,眼睛瞪大时,里面水光满盈。
这就是同胞兄妹吧,他们喝着同一个母亲的营养甘露在同一个肚子里生长,出生的。
她不说,他也懂。
她记得闯祸的时候,他从海城跑到G城裴家,抱着她大骂她是个小混蛋,TMD孙猴子转世吗?不把天捅个窟窿就不罢休是不是?他打她的屁-股,却红了眼睛。
这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懂她。
他知道她喜欢裴锦程,在那么讨厌裴锦程的时候,却也顺了她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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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璇回到梧桐苑,开始拴上围裙,她亲昵的挽着裴锦程的手臂,推着他去客厅看电视,自己进了厨房,开始做饭。
这次她学得聪明了些,把菜多做一些,然后装起来。
申璇愈是乖顺,裴锦程愈发的感觉到不安。
没着没落的感觉,明明那个人就在厨房,他却感觉前面不过放的是个影像,随时都会消失。
他开始痛恨自己的不知足,这样的家庭生活是他一直都向往的,不像这宅子里的任何一对夫妻,现在申璇会做饭给他吃,会听他的话,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把饭菜摆上桌,裴锦程在她身后把围裙替她解下来,“真是香得很。”
申璇推了他一下,“你也会撒谎了,我烧的菜,哪有钟妈做得好?”
“那哪能一样?”裴锦程搓了搓手,“我饿死了,快点,坐下来一起吃。”
“好。”申璇笑了笑,把围裙放好后,在裴锦程的对面坐下来。
裴锦程夹起一块小辣椒放进申璇的碗里,“阿璇,我很忙,婚礼就不要……”
申璇抬眸温婉噙笑,“我知道你很忙,婚礼的事,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一个婚礼而已,还怕我做不好?”
裴锦程握着筷子的手,下了不知道多大的力,若不是不锈钢的质地,怕是已经被他折断了,他紧喘了几口气,“阿璇,我的意思是,婚礼不用办。”
不用办?申璇心中低叹,这次不办,再等下次白家的人过来要吗?或者说等着白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在梧桐苑外面等着裴锦程,年复一年,直到永远?
熬不住的,她熬不住的。
辛甜说,她放不下云烨,是因为受伤的指数还没有达到她的极限,她其实很疯狂的想要追求那个极限,逼迫自己放弃,可是她低估了她的抗虐能力。
自己呢?抗虐能力不及辛甜的十分之一,还是即早收手吧,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事,何必放弃?疼一疼,就过了,以后就不会疼了。“意思是婚礼要从简吗?”
裴锦程握着不锈钢的筷子,频率略高的颤了颤。
申璇听到筷子敲砸盘碗的声音,男人推椅岔然离席的声音,沉快的脚步声离开了梧桐苑。
她笑了……
笑着笑着,眼睛的一切都模糊了,脸上也湿了……
..亲们晚安,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