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离别。
离殇。
只要有一个离字,这个词语,无论怎么组合,都带着一种或轻或重的愁绪。
申璇朝着辛甜挥手,她终于要摆脱那种桎梏的生活了,可当她看到辛甜身后只是迎来送往的陌生人的时候,失落的情绪漫上心尖。
闭了眼,深呼吸,告诉自己,转身之后,决不回头!
.
飞机还未起飞,遮阳板外的夜空,一点也不纯透。
坐在头等舱的位置上,双手合十交扣,顶着眉心,明明机舱内温度适宜,旁人都脱了外套,而她的薄大衣不但穿在身上,还冷得有些发抖,空中小姐甜笑而至,询问她是否需要毛毯。
抵在眉心的手拿开,摆了摆,“谢谢。”
飞机在跑道上滑行,耳朵里已经听不见空姐用中英法语如何进行轮翻说明,只能听见跑道上的轮子如何激动的奔跑,伴随着机翼的声音,搅得耳朵里全是嗡嗡的声音。
真好,真好。
耳朵里终于都是嗡嗡声,刚刚她还听见白珊说,“谢谢你在过去没有我的日子那么尽心尽力的照顾锦程。”
真好,听不见了。
滑到跑道劲头,飞机突然像离弦的箭一般,仰起了头,起落架,慢慢收起……
窗外面,鳞次栉比的屋楼就在脚下。
深呼吸。
再见了,G城。
再见了,中国。
再见了,熟悉的语言和朋友。
再见了,那个属于过我或者从未属于过我的……锦程。
若相忘不能,却又相守不得,不如把一切都交给……时间。
..........
酒店里气氛越来越好起来,很多人似乎并非来参加婚礼,任何一个宴会,它的价值都不会宴会本身。
社交圈子,繁复错综,换盏飞觞间,皆是勾心斗角,利益熏心。
早已过了敬酒环节。
裴锦瑞盼望这场婚宴已经很久了,这段时间他一直观察着申璇的情绪。
申璇的平静,以及那夫妻二人之间的貌和神离都让他感觉到了一切都还可以再等待。
申璇的性子,死心是迟早的,他没什么等不起。
裴锦程同云烨和林致远三人站在一起,小声的说着什么,时不时笑一下,复又侃侃而谈。
白珊则被白立军拉着与些世交认识。
云烨往白立军的方向看了看,军人的身板硬朗又健硕,指节曲挡在鼻间,“锦程,你今天可是把白立军给气得跳脚了。”
裴锦程摸了摸手臂,“哎,没办法,谁叫我喜欢远哥呢,下一届……”裴锦程停了一下,“我这是帮理不帮亲。”
裴锦程早已不再叫林致远“林大哥”了,而是跟着云烨一起喊“远哥”,这称呼显得亲近很多,他这样暗示,林致远瞟了他一眼,“少往我身上扯,你敢说,你不是想把我拉下水?”
裴锦程笑道,“你不是一直在水里吗?”
云烨拍拍裴锦程的肩,“锦程,把你太太叫来喝杯酒吧,那性子我倒是喜欢,喝起酒来,一点也不含糊,爽气。”
裴锦程笑了笑,“就你这性格,G城也难有你认为爽气的女人,你得去北方生活。”
云烨摇头,“北方姑娘喝酒是爽气,吵架也爽气啊,我喜欢喝酒爽气的,不喜欢吵架爽气的。”
林致远道,“什么事都有你想得那么好,人都完美得没有缺点了。女人家喝酒有什么好看的?难看死了。”他记得,沈悠然是滴酒不沾的,家教很好。
裴锦程不高兴了,这分明是说申璇难看!“女人家喝酒有什么不好?最讨厌有些女人动不动就说,哎呀,不会喝啦,会醉啦,过敏啦。”
云烨扑哧一笑,点头,“对啊,会喝酒的女人,有情调。”
林致远无视二人,“什么事都讲个情调,还怎么过日子?”
裴锦程嫌弃的看一眼林致远,“谁说讲情调不能过日子?不懂装懂。”
这就是传说中的,各人心里一杆称,环肥艳瘦,不过是看哪一种是自己的菜而已。
裴锦程不理林致远这个“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家伙,拍了拍云烨,“我去叫阿璇过来,改天我们一起出去喝酒,阿璇酒量还不错。”
“去吧,去吧。”
.......................
裴锦程端着酒杯去找申璇的身影,宴会虽然刻意不弄得热闹,但人依旧很多,一直和不同的人打招呼,裴锦程面颊含笑,彬彬有礼,不禁让人觉得大家族的豪门公子的修养的确跟小豪门不同,不会有轻狂得目中无人的样子。
G城人对男人娶妾的观念接受并认同,所以,即便今天是裴锦程娶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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