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走过去,仿似低声却能叫门外的人听清的声音,“你不是成家了吗?自己想办法,休想动裴氏银行和基金里的钱!”
白立军和白立伟并没有和裴锦程聊太久,而是叫他先休息。
然后两兄弟回去后,整夜未眠。
裴立的斥骂声对这二人的震动非同小可。
那话里面的内容太明显了,裴锦程根本就是半边屁股还没坐上皇位的皇太孙,可是皇太孙有什么用?皇帝一纸诏书想废就废,想立谁就可以立谁,不但可以随意废立,而且还可以直接贬为庶人,发配边疆!
而且现在皇帝对皇太孙很不满意,失望透顶,这皇位怕是以后坐不上了,坐不上不说,还有可能被逼得身无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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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立回到沁园,他下车时,手刚刚搭到生叔伸过来的手臂上,便突然一个不支往前扑去!
生叔大骇!“老爷!”
裴立摆摆手,脸色已经愈发的不好起来,“别声张,回屋!”
生叔看一眼电动车开车,便抬起裴立的手臂,从他腋下绕到身前,背向裴立躬身弯下,把裴立背在背上,快速又平稳的往主楼奔去。
把裴立才一安置到床上,他便拿起电话给医所的医生打电话,并叮嘱不可闹大动静。
裴立躺在床上,抬手摁抚着胸口,然后换气,生叔发现便马上过去弯在床边替裴立顺气,“老爷子,以后早点睡,儿孙自有儿孙福,总是管不完的。”
“阿生啊,我还走了眼啊。”
“老爷子?”
“阿璇离开,干干净净,不拖泥带水。”裴立换上气来,有些困难,中间便歇了一阵,“阿生啊,我这日子怕是也不多了,我怕是没有再一个四年了,再也没有了……”
老人阖上眼睛前那一瞬的失望和悲痛刺了生叔的眼睛,“老爷子,咱们找找。”
“阿生,那可是我一手栽培出来的人啊,她敢这样走,便是不可能让我们找到了。”裴立阖着的眼睛,眼角潮湿了,带着唇纹的嘴,有点微微抖,“阿生啊,四年了,她那时候到裴家的时候,懂什么啊?会什么啊?我逼着她一点点学,逼着她一点点去懂得社会的生存法则,她说她学到的东西将是她一生的财富,可她不管带走了多少精神财富和身心悲痛,她都是在挖我的心啊,这四年,我对她,尽心尽力啊!当成瑶儿一样对待……”
生叔一边帮裴立顺气,一边道,“少奶奶兴许是出去玩玩,老爷子,咱们不担心啊。”
裴立一声喟叹,“我倒没什么,我这样的年纪,反正都是一口要背过去的人了,痛一阵就过了。现在就担心锦程,那孩子今天那样子,跟疯了一样,我担心,担心得很啊……”
“老爷,不准说那种话,医生等会过来看看,没事的,我等会过去看看少爷。”
裴立声音轻下来,“……嗯。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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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苑大门紧锁,二楼卧室灯光彻夜明亮。
裴锦程找来书桌台抽屉里的信笺纸,取了四张,然后把那些撕碎的信笺残片拿起来放在书桌上,固体胶涂在完好的信笺纸上,开始拼凑。
他按照顺序,一点点的找,从第一句往下拼。
“锦程,我走了,你和白珊,还是四年前的裴锦程和白珊……”
那些裂过的裂隙间,接起笔墨间的线条,无论如何,都拼不回当初光滑干净的纸张,只能看到她笔锋强势的行楷,一行行的,认认真真的写下她想说的话,下笔那么重,重得句号成了多边形。
他的手停在那里,抚着拼好的字迹,声音沉微,“阿璇,你走了,你走到哪里去?你那时候从抽屉里拿出来的结婚证,是假的吗?你不是问我,裴锦程到底是谁的合法丈夫吗?!你说说,裴锦程是谁的合法丈夫?裴家的婚契上,你签过字,摁过印,可……现在说走就走,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提离婚吗?”
他目光依旧有些散,开始找下一个缺角,一边找,一边喃喃自语,“呵,也对,你没有跟我离婚,你只是……不要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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