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陈大宝还闹着想去,陈阿福没让,还是让他去村西头多捡些柴火。
她穿着半新旧的绿色比甲,头戴斗笠,和王氏相携着直接从自家院子侧面的小路往东上了去明水镇的小路。
初秋的天蔚蓝而高远,天气虽然转凉了,但阳光依然强烈,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稻田里的农人在紧张地忙碌着,虽然大汗淋漓,但脸上的笑却是开怀的。
陈阿福和王氏走过稻田,进入一片小树林,终于凉爽下来。却看见远处六、七辆马车和二十个骑马的壮汉往棠园而去,那扇似永远关着的朱色大门也打开了。
陈阿福想到长根媳妇嘴里的楚大爷,楚夫人,是不是他们又来庄子里休憩呢?
王氏也注意到了,她看了两眼,深深叹了口气,眼神暗了暗,转向了别处。过了一会儿,才悠悠说道,“那些大宅门里,看着富贵风光,其实,日子也不好过。特别是有些人,那心肠……”或许觉得失言了,赶紧闭上了嘴。
她是想到那个“已经当了大官”的小女婿吗?
陈阿福捏了捏王氏的手说,“咱们小老姓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虽然缺衣少吃,但一家人团结,友爱,乐呵,是那些大户人家比不了的。”
王氏笑着点点头,说道,“阿福说的是。”
来到镇上,买好了食材,陈阿福又拉着王氏去了布庄。王氏看到她买那么多棉花和细布,吃惊道,“阿福,你买这么多干啥?你和大宝哪里用得了这么多。”
陈阿福道,“还有你和爹、阿禄啊。”
王氏道,“我们没有东西要换,都能用。”
陈阿福道,“那天我看到了,你们的棉袄棉裤已经很旧了,不暖和。阿禄的也已经短了小了,还有他的被子、褥子也要重新做。”
王氏又道,“阿禄用你们的旧褥子就行。”
陈阿福不赞同地说,“我们的褥子被大宝撒了尿,又臭又硬。不行,要做新的。”
王氏无法,只得让陈阿福买了。还是说,“等回家,我就把我们三个人用的钱还给你。”
陈阿福道,“娘干嘛还跟我这么客气啊,就算我孝敬爹娘的。”
棉花和细布装满了两个背篓,陈阿福和王氏一人背一个向响锣村走去。
她们正走在阡陌纵横的小路上,迎面就碰到那个偶遇多次的岁数比较大的男人。
后来才知道他叫刘二牛,还算个孝子,由于家里穷,老母瘫痪,一直没娶上媳妇。前年老母才死了,一耽搁下来,已经三十三岁了。
他笑着招呼两人道,“陈二婶子,阿福妹子,你们背得动吗?来,我帮你们。”说着,就想过来拿陈阿福背上的背篓。
陈阿福忙避开,皱眉说道,“谢谢刘二叔,不用了,我背得动。”
刘二牛赶紧笑道,“叫我刘二哥就好,我还没有那么老……”
王氏气坏了,啐道,“呸,你个老不修,都半截子入土了,还不老!刘二牛,你原来管我叫的是陈二嫂子,咋现在变成了陈二婶子?你只比阿福爹小一岁,不需要自降辈份。”说完,便拉着陈阿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