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油锅。
凌玉浅握着茶杯的手不由紧了又紧。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前去将他解下来,可是不行。
“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这里看似无人把守,实际上布了很强的阵法,除非你以人换人,硬抢,没什么把握。”
晴明月紧紧的皱起眉来。燕惊睿还真是舍得下本钱,这样复杂的阵法都用上了,但真是看得起她呀。
就在这个时候城门上突然露出了一个人,那人将一个东西掉了下来,人形,又好像是一个黑色斗篷,不时有液体从上面滴落进入油锅当中噗噗作响。
两个人对视一眼,定睛一看,只觉得背脊发凉,那是人不对,与其说那是人,不如说是一副人的骨架,身上所有的肉都没有了,仔细看去骨架之上还有细小的虫子在蠕动。啃食,浓稠的黑血滴落下去,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风一吹这里也能闻到。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人就是我派去救那孩子的。”
燕惊睿脸色十分凝重,转头看凌玉浅,不过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竟然被刑讯逼供到这样程度,其残忍让人无法想象,同时也说明了那个人将她找回去的决心。
“燕惊睿疯了…”
楠楠的吐出一句话。凌玉浅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如果不是因为疯了,绝对不会做出这样惨无人道的事情。
“为你疯的。”
晴明月面无表情的吐出一个事实。这天下间最优秀的男儿都疯了。
云墨疯了,为了她连自己的性命和前程都不顾。放弃一切出来寻找。结果却是这个样子。
北辰浩疯了,为了一个女人急功近利,不惜种下缘起缘灭。被忌妒冲昏了头脑,死在了自己兄弟手上。
恐怕他现在最遗憾的事情就是退婚吧。
北辰燕峰疯了,明明可以攻破城池,以军南下,直捣黄龙,却因为这个女人放弃了最有利的城池,导致功败垂成。
自己呢?
晴明月扪心自问。真的没有心动过吗?真的不想像他们一样将心里话说出来么?怕是骗人的吧。
第一次见面她袖手旁观,坐看自己被人打。冷酷无情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后来就赖在了她的身边,被她敲诈住在她的府上。
每天下棋聊天远远的看着他就真的没有一丝心动吗?或许不是没有,而是太过理智。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就难以挽回了。
“凌玉浅,你就是个妖精,所以你一定要活着,否则我做鬼也要下去缠着你!”
凌玉浅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而是静静的等着。
“哇…圣女和国师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呀!快看快看那叫轿子的好华丽。”
“是啊,是啊,只可惜郭氏永远戴着面罩,谁也没有见过他面朝底下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圣女见过没有…”
“你傻呀,他们可是两小无猜的,怎么可能没见过呀?”
“可不就是嘛,我当时还记得国师离开的时候圣女曾跳过一支舞,那可是倾城绝艳,两人含情脉脉,那是一段佳话呢!”
突然吵吵嚷嚷的声音就像风一般吹进耳朵当中。与此同时,隔壁街道传来吹吹打打喜庆的声音。凌玉浅偏过头去,就见到不远处一队迎亲的队伍抬着花轿缓缓前行。
花轿前面的高头大马之上,那人仍旧是一身玄色衣袍,面具遮面,唇角一丝笑容也无。
“三天之后黄道吉日…”
“三天之后…”
原来今天就是他们大喜的日子呀?还真巧呢!
心好像被人撕裂一般,剧烈的疼痛一点一点蔓延至全身,只觉得气血翻涌噗的一口血吐出来,赶忙用手捂住。
晴明月也看着那边,听到动静转过头来刹那间变了脸色。
“他…”
“没事…我前两天受了些伤,没有恢复过来,救人心切,一时急火攻心才会这样,不用担心。”
随意扯了一个谎搪塞过去喝了口茶水,平息一下血脉当中澎湃的气息,深深的吸了口气。
晴明月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垂下头去。
但是那队人马所路过的地方尽是鲜花遍地。风一吹。飘飘扬扬哪里都是。凌玉浅轻轻的抬起手来,艳红的花瓣落在掌心好像在嘲讽一般。
“我实在受不了了!”
晴明月努力的吸了两口气,最终跳起来就向那边去。凌玉浅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住。
“你要去做什么?你忍心看到,我死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我可不想长期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