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变。
“皇兄,皇后娘娘拦住我心儿,是为防心儿有危险,但皇后的这些奴才,见王妃入水却不知解救,还拖至禁卫军赶来都不曾有所动静,若非皇后授意,他们怎么敢有这样大的胆子?就不怕落一个谋害王妃的罪名吗?”
“这些本宫又如何知道,许是大家都吓到了——更何况,本宫身为皇后,为何要这样做?”
蓝漓冷笑,“约莫是蓝漓不小心得罪了皇后娘娘而不自知吧。”
白月川的脸色顿时微微一变。
皇后慌了,她不怕肃亲王,不怕白月笙,更不怕蓝漓,但皇帝——
玉妙人连忙道:“皇上,本宫——”
“住口!”白月川厌烦了看她这样的嘴脸,“还要丢人都何时去?”
众官员高呼:“皇上息怒。”
英国公也吓了一跳,“皇上息怒,皇后她只是——”
白月川冷冷道:“只是如何?大宴当前,贵宾在此,身为皇后,不能为后宫嫔妃做榜样,顾忌朝廷体面,尽做些有失体统的蠢事——今日也就是华阳王妃一切安好,若是出了任何事情,谁来担待?来人,送皇后回宫,禁足思过三个月。”
“皇上!”玉妙人惊呆了,还要再说。
“愣这干嘛?还不请皇后回宫?!”
王进立即低头上前,“皇后娘娘请吧,别让老奴难做。”
玉妙人愤然道:“皇上,你不能这么对臣妾,臣妾没有错——”
百官不由摇头,这个皇后也真是的,平素嚣张善妒在后宫横行也就罢了,如今在北狄凌王面前也是一点体面都不顾,闹出事情不知收敛,还高声呼和。
王进低声道:“哎呦皇后娘娘,我的祖宗,求您别喊了,您是想让皇上再也不想见你吗?”
此话果然戳中要害,玉妙人瞬间浑身失了力气,颤声道:“臣妾……谢恩……”
白月川没有再看她一眼,“从今日起,后宫诸事都由谢贵妃主持。”
谢贵妃怔了一下,“臣妾遵旨。”
“咳!”肃亲王极不客气的咳嗽了一声。
白月川笑道:“老王爷放心。”看向蓝漓和白月笙,道:“华阳王妃今日受了委屈,朕自然不会不理,正好内务府有一样天罗进贡的天丝绣佛像图,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今日便赏给华阳王妃。”
肃亲王冷哼,“这还差不多。”那天丝绣佛像图可是难得一见的宝物。
“臣弟带心儿多谢皇兄恩典。”
白月川又吩咐赏了谢贵妃一些宝物,赏了陆丹衣一套卞南进贡的陶艺文房四宝,唇角挂着客气的笑容,看向一旁的萧明谦,“今日真是让凌王见笑了。”
萧明谦淡淡道:“哪里,皇上严重了。”
“内务府前几日新得了件宝贝,朕觉得甚好,凌王不如和朕一起前去瞧瞧。”
“好。”
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之后,白月笙面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蹲下身子去摸索蓝漓的脚踝。
蓝漓拉住他:“无妨,在水下的时候抽筋了,缓一缓就是了。”
白月笙却不信,仔细摸索过的确无碍,才站起身来。
陆丹衣笑道:“王爷对蓝姐姐可真是体贴入微。”
蓝漓脸色微红,佯怒:“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打趣别人了?”
“哪有,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白月笙抱起蓝漓,经过陆丹衣的时候丢下一句:“今日多谢。”便离开了。
陆丹衣挑挑眉,也不意外,带着子吟找陆泛舟去了。
白月笙将蓝漓带到了自己原在宫中时候的寝殿,殿内早准备好了浴汤,他沉默着,但是抱着蓝漓的手却异常温柔。
白月笙没说话,将斗篷拿掉,去扯蓝漓的衣服。
蓝漓无奈,只有由着他。
泡过了浴桶换了干净的衣服之后,太医已经等在外面,正是那个随着蓝漓一起治理瘟疫的李太医,检查过之后,恭敬的回道:“只是抽筋,不碍事,休息两日就好了。”
蓝漓递给白月笙一个你看吧的表情。
白月笙不理,确认的确没事,才让李太医离开。
蓝漓抿了抿唇,道:“好了,别恼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白月笙抬眸看了她一眼,“战英呢?”
“我让她暂时去休息几日了。”
“彩云呢?”
“呃……今日如意开张,所以……”去给柴宁帮忙了。
白月笙神色十分不好:“如若人手不够,只管找战坤和战狂去调,你身边绝对不可以没人跟着。”
蓝漓连忙点头:“好,我知道了,今天是我考虑不周,我没想着会出这样的事情……”她只是和陆丹衣走开了一会儿而已。
其实白月笙更气的是自己,明知宫中不比府中,却没有顾及到这些,而且——
他还不识水性!
看着蓝漓气力不济拖着蓝泠上岸的时候,他是又气又无力,自己为何不识水性?!
宴会参加到这个份上,晚宴白月笙也没什么心思去了,直接与皇帝告罪一声,带着蓝漓回了王府。
蓝泠因为吸了太多的水昏迷着,蓝漓也专门交代了李太医帮忙好好诊治,但是暂时不能移动,只好留在了白月笙宫中寝殿的偏殿,因为蓝泠没有贴身的丫鬟,所以暂时有蓝烁看顾着,白月笙安排府中熟悉宫规的嬷嬷晚些前来接替。
回王府的路上,白月笙召来战坤:“好好看着宫中,今夜别再出事了。”
“是。”
夜色深浓,华灯初上。
宫中的中秋晚宴也正式开始。
即便蓝烁和蓝泠是兄妹也因为男女也别,不方便同处一室,便在殿外看顾着。
嬷嬷来的很快。
白月笙的人,蓝烁自然是信得过的,便前往承庆殿,陆泛舟不知怎么,忽然有事约他商谈。
只是经过宫道的时候,竟远远看到汝阳公主带着两个宫女迎面而来。
蓝烁愣了一些,很快回神行礼:“见过公主。”
“蓝大人。”
汝阳公主客气的唤了一声,然后错开蓝烁继续前行。
蓝烁弓着身子,一直等到汝阳公主身影渐远,才起身,他凝了汝阳公主的背影一眼,转身也离开了。
不远处,铃铛小声嘀咕,“公主,干嘛就忽然不理会那个蓝大人了?就算皇上想让公主和北狄联姻,可毕竟还没有下圣旨,如果公主在这之前想办法招到驸马,岂不是不用去北狄那种苦寒之地了?”
这个事情,还是前段时间公主身旁的女卫偷听太后和皇上谈话知道的,汝阳公主这一惊着实了得。
铃铛继续嘀咕:“我瞧着那蓝大人就不错,他虽只是个三品工部侍郎,却是华阳王妃的哥哥,如今王妃正得盛宠——”
“住口。”白笛低柔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严厉,“休要胡说。”
铃铛吓了一跳:“可……”公主不是以前对那个蓝大人很有些兴趣么,不然为何三番几次都能“偶遇”?
汝阳公主道:“如果皇兄主意已定,此时任何人与本公主有所牵连都是祸事,这件事情你休要再提。”
铃铛忙噤声:“是,铃铛知道了……”
------题外话------
讨厌写这种场面……太艰难,磨了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