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连你的皮肤都跟他一样。你爹英勇善战,爱恨分明,对水匪向来绝不手软。但对老百姓却是呵护有加,从来不让百姓受一丁点儿委屈。”
听着柳盼仪的话,风吟与有荣焉,他一直都把师兄当做自己的榜样并向他看齐的。
云舒能够感觉到柳盼仪对雷战的推崇,也能感觉到风吟对他的崇拜,更能感觉到严铁头儿的情绪波动。
他曾经以为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哪能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是个盖世英雄。怪不得他对水匪总是有一种超乎想象的憎恨,或许这些憎恨都是刻在骨子里的天性吧!
柳盼仪握着严铁头儿的手,语重心长地劝着:“孩子,你是雷家的儿子,你娘在信里也说了,你爹给你取名叫雷厉明,这里还有你的印章和帕子为证。孩子,你跟我回去吧,雷家还有人的,你还有亲人,你还有祖父,还有母亲的。”
“母亲?”
不仅是严铁头儿诧异,连云舒也呆住了,他的亲生母亲妍姬不是已经去世了吗?怎么还会有一个母亲?
柳盼仪神色有些古怪,不过还是将一切都和盘托出了:“其实,你爹在京城早已成亲,只是成亲后不久你爹便奔赴海边剿匪。再后来他们两人长期分开,或许,你娘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吧!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你母亲是你爹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娘她,她……”
后边的话她实在是说不出口了,她不忍心说出“妾室”二字伤了严铁头儿的心。
果然,严铁头儿接受不了了,不知是哭还是笑:“所以说,为了保住你们雷家的血脉而被水匪杀死的我娘,其实只是你们雷家的一个妾室!或许,可能连妾室都算不上!哈,哈哈!真是好笑啊,我娘真是够傻,居然为了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丈夫,把自己的命搭进去,甚至连死了都不能跟心爱的男人葬在一起!”
“孩子,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
柳盼仪慌了,一个劲儿地拉着他,可他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有些癫狂地跑了出去:“别再说了!我不是雷家人!我不是!我就是严铁头儿,一辈子都是严铁头儿!”
严铁头儿跑走了,柳盼仪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倒在丈夫的怀中自责地说道:“是我,都是我,若我不提这件事,他就不会这样了。怎么办,他不肯回去怎么办?若是知道兄长还留了个儿子,义父一定很高兴的。可,可现在都被我弄砸了,都被我弄砸了……”
“不怪你,不怪你,真的不怪你……”风鸿祯抱着她回到帐篷里坐下,轻声安慰着。
七大爷默默地将装着帕子印章和书信的盒子、粗布整理好,当这些东西重见天日的时候,就是严铁头儿永远离开他的时刻。
养了这孩子十七年,为了他,他一辈子都不曾成亲生子,没想到就这样结束了。
他将掉落在地上的帕子和血书给了风吟,将盒子和粗布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轻声喃喃着一瘸一拐地走了:“这些,就留个念想吧……铁头儿,你终究还是要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