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出来,脚方一落地便听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叶少主好雅兴。”
叶瑜身子一僵,这是她无比熟悉的声音。
好半晌,才僵着转过身,敛下眼睫遮住眼底的情绪,“原是大燕王,叶瑜有礼。”
“叶少主为何会在此?”
“殿中有些闷,出来散散,不承想竟会在此遇上大燕王。”此时叶瑜已强压下心底的情绪,缓缓抬眸看他,她眼底不再有任何情绪波动。
燕浮沉看着她这副神色,脚步一顿,而后才慢慢朝她走来,“君临皇宫里的正殿离此处甚远,叶少主倒是好脚程。”拐着弯的说她撒谎。
“大燕王不也在此?”
燕浮沉确是叶瑜心上之人,只是身为商兀叶家少主,叶家未来的家主,叶瑜也有着她的骄傲。
她可以为燕浮沉不顾性命,却不会在他面前将自己活得如尘埃一般。
五年来,她全心全意为他,眼下他竟因她出现在此这般质问……
一时间,她的心更疼,又觉得自己有些悲哀。
燕浮沉深深看她一眼,“孤随意走走,不知不觉便走到这里。大典许就要开始,叶少主可要与孤一道回?”
叶瑜猛地抬眸看向他,见他面上是她以他谋士的身份出现时,他待她的神情,微微一愣,交握的双手紧紧握着,“大燕王先回吧,我还想再散散。”
说到底,她是怕他会趁机挑明一些事实,自此断了她最后的念想。
天知道,她多想应下他的邀请,正大光明的与他走在一处,而不是面上戴着一方面纱遮住脸……
她是流萤,但她更是叶瑜。
对于她的回答,燕浮沉只顿了一下,好似完全未放在心上一般,“既如此,孤便先回。”
接着道:“此是在君临皇宫,叶少主还是勿要四处乱走为好。”
叶瑜闻言,心中方生出少许喜悦,便听他又道:“便是要散步,也不该巧合的与孤走到一处。”
仿若一盆冷水倒在身上,从身凉到心。
他这是在变相的警告她,莫要再跟踪他么?
他竟如此对她……
难道这么多年,他们之间都没有半点情分可言吗?
大家都是聪明人,燕浮沉不是什么良善人,适才却好意的提醒她勿要到处乱走,便说明他已知她就是他的谋士流萤。
可他在知道她的身份后还说这样的话,不过是在警告她罢了。
警告她莫再私自跟踪他。
心痛吗?难受吗?
显而易见。
“皇宫如此大,本少主又怎知大燕王会出现在何处?大燕王既说了‘巧合’二字,便该清楚此非本少主故意。”
“多谢大燕王好意提醒,告辞!”语罢便忙转身离开,多留一刻她都怕自己会撑不住。
想是太伤心的缘故,她竟忘了使出轻功要更快些,硬生生走着。
只是在她转身那瞬,她脸上强撑出来的淡然便尽数崩塌,眼眶一红,有一滴泪从左眼角滑下,恰滑过她眼角那颗泪痣。
美得凄婉而又惊心动魄。
可惜无人瞧见。
燕浮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底的神色有些复杂。
直到再看不到她的身影,有一道人影便出现在燕浮沉身后,“王上,据属下收到的消息,叶家少主近五年甚少露面,叶家的许多生意都是叶少主派人出面,极少有人看到她本人。”
是燕浮沉的夜煞首领夜一。
“五年?”
“回王上,正是。照着这样来看,与您的猜测极是相符。”关于流萤可能是叶瑜的猜测。
“只是属下尚未查明叶少主特花五年潜伏在您身边取得您信任的目的何在。”
“继续查。”商兀叶家少主,不惜编造谎言留在他身边,为他出谋划策不遗余力,却不愿暴露身份,究竟有何目的他也很好奇。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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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临时有急事,晚了,抱歉。
二更十二点以前,尽量多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