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盈寰与那神秘女子看到这样不同的顾月卿,皆是一愣。
这位倾城公主自来都冷清着一张脸,全身散发着一抹冷戾的气息,这番却又好似寻常女子一般,有柔和有笑靥……
君临帝在她心中的分量很重。
这是付盈寰此时的认知。
只是……王上的目光却一直逗留在顾月卿身上。心下愤怒的同时,付盈寰又不由觉得有些可悲。
也不知这可悲是为着求而不得的王上,还是为着坚持多年却只得对方一场算计的自己。
突然,略有变化的眸光又再次凌厉起来。
纵然顾月卿的心思不在王上身上,她也不该存在于世!只有她死了,王上才能看得到别人,不然有这样耀眼的倾城公主在,一个男人眼里有了她,又何以能看到旁人?
至于那神秘女子,她此番更多的是惊异。
公主殿下,一个对陛下和皇后都冷淡疏离的人,甚至可以说,观察公主殿下这许多年,她从未见公主殿下真正将谁放在心上过……
此前不是没听过她与君临帝的传言,道是两人感情笃厚,她为君临帝甚至不惜说出打了天下相赠的话。
然这些都只是传言,真正见到这位公主殿下对君临帝如此在意,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曾经那样凉薄的人……
轻嗤一声,能轻易被感情所惑的女子就不适合做权势的主宰!
几人心思各异间,燕浮沉身后传来一阵鸣号声……
是收兵的号。
于是正打成一片,尤其是将以压倒势取胜的大燕兵士都一阵懵。
最后还是默默顺着号角退后。
只余付盈寰和那神秘女子两人两骑立在最前,显得尤为突兀。
“混进孤的大军中,假传孤的令,也未免太不将孤放在眼里了。”
“这世间敢利用孤的人,孤此前还从未遇到过,今日倒是有幸!二位既是连孤都敢利用,想来胆色也非常人能及,又何必遮遮掩掩不以真面目示人?”
这一番话,燕浮沉是辅以内力说的,加上此番鸣号,兵士都处于蒙圈中,并不嘈杂,是以他的话他们都听得清晰。
所以,方才是有人假传了王上的令?
看样子还是潜进他们中的……
有人冷汗涔涔,尤其是守城军的领头将领,自己带领的军队里混进了人,他却丝毫未察觉,此事王上若追究下来……
越想,越心惊。
其实,更心惊的还有付盈寰。
别看她此番淡定,心里其实已紧张得不行。
本是想趁王上未反应过来之际杀了顾月卿,可她没想到被那么多人围攻,顾月卿仍如此难对付。
若非方才正面与顾月卿交手已暴露行踪,她定会又混进那些守城军里退开。
身份既已暴露,她若再到那群人中去,无疑是羊入虎口,届时再想脱身怕是更为不易,是以她选择留在原处。
可眼下,她身边只有一个不知是否可信的盟友,就这样暴露在众人视线中,想要脱身也不易。
她并不想就这样被抓住,既为她自己,也为付家。
银面女子留下,想法与付盈寰大抵相同,只是比之付盈寰的心惊,她要淡然许多,好似丝毫不担心自身处境一般。
“大燕王不必着急,待时机成熟,我们自会见面。大燕王既还有事要忙,我便先告辞了,改日再亲自登门拜访。”
说完就要打马离开,付盈寰见此,咬咬唇,深深看燕浮沉和顾月卿一眼,也跟上。
二人方一转身,便被夜一带了一队人马拦住去路。
燕浮沉语气淡淡,却难掩杀意,“二位当大燕是什么地方?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付盈寰握着马缰的手一紧。
银面女子则一片淡然,调转马头回身,“大燕王此番来此并非为着我,何不行个方便?我暂不想与大燕王交恶。”
她这话的意思是,她若想交恶,其实不是没有可能?
那她的倚仗又在哪里?凭她一人?
“好大的口气,难道阁下还能一人挑孤这几万大军?”不待女子应声,他又道:“杀一人是杀,杀十人杀百人亦是杀。”
“所以,大燕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我离开了?大燕王难道就没想过,若无退路,我又岂敢这样冒险一人前来?”
看到她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燕浮沉眉头深拧。
付盈寰心下微惊。
她还有别的安排?再有,若旁人细致去听她方才的话,就会发现她自始至终都在说她一人,话里话外都在告诉旁人,她们不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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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