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若非太庙十七载,妹妹的存在又怎会连他们禾术人都不知!
想到这里,禾均眼底阴鹜,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都怪禾胥!若非当年他对父王那样狠,父王也不会落下病根英年早逝!
这禾术的天下,本就是他们黎王府的!
他情绪的变化皆被禾风华看在眼里,而她非但没有半分感动,反觉得禾均不自量力。
心下冷嗤一声,若他当真有能耐,何至于这么多年过去,在禾术还处处被千流云压制!何至于在朝堂上连个有分量的人都不曾安插!
不仅如此,分明是禾术正经亲王,却被一个半路冒出来的女子夺去了大权!
就这点本事也敢妄想为黎王府出头?有脸为她打抱不平?
禾风华想什么,禾均并不知,他将怒意压下,表现出温和哥哥的模样,问:“母妃还是不愿回府?”
“是,母妃说过,自她离开黎王府那日便不打算再回来,以免触景伤怀。”
禾均低叹一声,“罢了,母妃与父王情谊深厚,父王的死对母妃打击太大,母妃不愿回来便不回吧,过几日本王再着人多送些衣食到太庙去就是。”
撇开其他不谈,禾均其实还算个孝子。
只是他的话让禾风华十分不屑。
情谊深厚?母妃可不是那等会被男女之情所困的人!母妃走的每一步路,都是为了夺得禾术皇权!
一个女人,方生产不久便失去丈夫,却有勇气避居太庙青灯古佛近十八年,就为了掩人耳目。
这样的女子,放眼天下也唯有母妃一人而已!
更况,父王那样连个皇位都争不得的失败者,可配不上母妃!
那个教她一身本事,为她和母妃的谋划培养势力筹谋多年的男人,才堪为母妃相配!
若禾均知道禾风华心里的想法,定会气得吐血。
“知道哥哥记挂,母妃心里定十分高兴,这些年我与母妃在太庙,母妃总是念着哥哥。”
禾均一顿,却没接她的话,只道:“用膳吧,菜要凉了。”
若是细看,会发现他的笑有些僵硬。
事实上,禾风华没发现他的异常么?
当然发现了。
但她并不同情禾均,反而觉得他懦弱至极。
母妃离开黎王府时,他已有五岁。在他这个年纪,她早便被母妃丢给师父学得不小的本事。师父对她尤其严格,她什么苦都吃过,母妃从未给过她多一分关心。
母妃的关爱,难道就他一人没有么?
她从未放在心上,他却还耿耿于怀。
不是懦弱又是什么?
“你今次回来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怕是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安稳,明日也得随哥哥一起进宫见见那两人。”
对于禾风华回来闹出这样大的阵仗,禾均并无意外,因为他也派人去传了些东西。是以此番他以为这些都是他的功劳,并未怀疑到禾风华身上去。
“哥哥知道你不喜欢他们,哥哥也不喜欢,眼下却要暂且忍忍,待以后哥哥再不用忌惮任何人,你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无人敢说半句不是。”
“千流云一人已难以对付,如今禾玥回来了,我们的处境更不好。不过妹妹也不必担心,哥哥会护你周全。”
“哦,禾玥你许不知晓是谁,待用过膳,哥哥再细致与你说说如今禾术的局势。当然这不是想让你参与其中,只是多少了解些,你心里也有个底……”
禾风华放下碗筷,微微拧眉打断他,“哥哥。”
禾均疑惑的抬头看她,“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
“……不是,先用膳,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
“对对对,先用膳。哥哥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便吩咐府里的厨子多做些,你先尝尝,若不合胃口,明日哥哥再让他们做别的。”
禾风华眉头拧得更甚,看着禾均的眼神也透着几分古怪。
分明肚子有些饿,看到这一大桌的菜却突然没了胃口。
这怪异的感觉让禾风华很是不自在,通常让她不自在东西,都会被她丢弃或掉解决掉。
这次也不例外。
很快便把方才心底那抹怪异之感压下,再看向禾均时,眼底只有蔑视和嘲讽。
明天便入宫么?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与公主殿下见面呢!
格外的叫人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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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物都刻画得有点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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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