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被这一幕搞得反应不过来,一转头看到自己父皇的脸色,腿一软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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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王这次旧伤复发有些惨,已经实实在在的昏迷一整日了。
顾朝曦守在床畔,托腮看向床上的男子,越看越是赏心悦目,然而再赏心悦目,也无法浇灭她心中的火。
良训?
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但承认了孩子,还封她为良训。
众目睽睽之下,这话怎么收回啊!
因为得知秀荣中的是一品红,她当时只能想到怀孕的那个点子,结果引了一团又一团的火。
当时豫王晕过去,她便跟着夏枫陪着豫王一同回了御景宫。
后来殿审,听说太子殿下是第一个站出来为自己和豫王说话的,大致意思就是她这个良训是第一次入宫,根本没办法躲过层层盘查带那么多一品红进来。
然后大理寺卿也是说,说南良训若是愤怒之下杀人,为何会事先备好了毒,毕竟南良训也不知道公主何时召见她。
最后一系列铁证,珠云被大理寺收押候审。
听说是珠云是想当场寻死来着,然御前侍卫不是吃素的,寻死不成,怕是下场会更加凄惨。
她还正想,就看到夏枫敲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
她正想说豫王还没醒,药先放着,夏枫就先开了口,“安胎药!”
呃……
“太后身边的嬷嬷吩咐了,要属下看着南良训服下!”
夏枫面对顾朝曦,感觉‘属下’这个称呼有些扎舌头,可现今顾朝曦,是半个主子不假。
说完,夏枫的目光落到了顾朝曦的腹部。
据太医说,脉象很弱,但的确是喜脉,许是怀孕时间短的原因。
可哪怕再时间短,他时时在殿下身边,从未见过殿下与南烛有任何亲密的接触。
这腹中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朝曦伸手接过安胎药,打断了夏枫的打量,痛快的喝了。
“画扇的尸身,属下已经托人带出宫安葬!”
“多谢!”顾朝曦将药碗放下,擦了擦唇角,“哦,对了,我的南烛花簪子是不是在你那里?”
“良训的簪子,为何在属下这里?”夏枫拿过空药碗,姿态标准的行了一礼,转身走了。
顾朝曦怔了怔。
不是夏枫拿到了自己的簪子,然后才给自己拿到了药,磨成了粉……
不对,若只是夏枫,他在皇宫,怎么有那么能力那么快拿到那些药材?
关键是,那包不是一大包药材,而是药材磨成的药粉。
想到这里,顾朝曦有些不信地将目光转向了床榻上,不是夏枫,这宫里谁还认得那枚簪子,谁比夏枫更有能力,拿得到药呢?
她眸子转过去,却发现豫王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正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过来!”气若游丝的声音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威慑力。
“是,殿下!”顾朝曦收起思绪,急忙笑嘻嘻凑了过去。
“咳……将头,枕在本王胸口……”
啊?
顾朝曦看了一眼豫王徐徐起伏,看起来十分宽厚的胸膛,又看了一眼美的不像话的豫王,轻皱了下眉。
这样,不合适吧?
莫非他伤重了,难受了,急需有人抚慰一番吗?
想到这里,顾朝曦避开豫王伤口,将脸贴了上去,正要应景的问一句伤口还疼不疼了,就感觉他袖袍轻轻翻动,一把匕首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顾朝曦:“……”
尼玛,他让她枕过去,是因为他动不了,方便拿匕首架在她脖子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