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南良训不是那个意思,可这话连起来想,总会让人浮想联翩,夏枫不敢再听了,匆匆去一旁的药箱里将药膏药粉之类的一一码放到红木托盘之中。
豫王倏地收起手,攥住了她尚在自己掌心的手指,笑意也在一瞬间收了起来,“不记得也好,事实的真相,怕是你承受不住!”
顾朝曦气结。
她还以为他问自己“不记得了吗”,是要告诉自己她说了什么,结果呢?
什么叫不记得也好?
这样吊着她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她也不能再顺着往下问,若是真承受不住呢?
其实隐约的,她觉得她应该没有说出有关靖阳和盛如清的事,毕竟如果她透露出分毫,现在恐怕就要被小傻子严刑逼供了。
堵着一口气,她也没继续问,这个时候夏枫将药拿了过来,她便解开了他覆在双目的白绸带,检查了一番伤势,末了,不解的开始滴药水,涂药膏……
“怎么比昨夜在花园之中更严重了,殿下又过度用眼了吗?”
不然不至于会如此,眼白比昨日更红了。
她是个医者,看一眼便很确信他又用眼睛了。
豫王轻咳了一声,一抬眼皮,正好瞧见的是她白又软的脖子,上面落了不少青紫,徐徐闭了眼,淡淡说道:“练剑的时候摘掉了!”
夏枫闻言,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家殿下。
从一早起来,他就待在殿下身边,所以他很清楚,殿下从未摘掉过绸带……
那不是今早,难道,难道是昨天夜里,和良训在翻云覆雨之时……
夏枫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不可能,殿下如此清风明月般的人物,怎会为了做那种事特意摘掉了绸缎,更别说摘掉白绸还会让殿下眼伤更重……
对,殿下不是这样的人!
强迫自己这样想之后,夏枫收了心思,发誓再也不胡思乱想了,因为想出来的结果,有些可怕……
顾朝曦给豫王上了药,这才坐下和豫王用午膳。
其实想想也挺不错的,生孩子这种事,都说吹了灯上了床,美不美都一样。
小傻子遮了眼睛,那和吹了灯摸瞎没什么区别,对吧!
要不然,他昨晚能那么乐意吗?
所以,他自然也不会介意多来几次吧!
想到这里,顾朝曦起身乐颠颠的给豫王盛了一碗冰糖燕窝粥,从衣服袖兜里拿出一块手帕,将里面的花取出来,一朵朵拽了下来扔到了碗里,瓷勺绊了绊,这才放到了他面前。
“殿下,都喝光啊!”
豫王听到了她窸窸窣窣的动作,拿起来喝了一口,咬到了略微苦涩的东西……微怔,弯了弯唇角,袖袍翻动,一口口吃了起来。
这时候,有几滴粥溅到了豫王拿勺的手指上,顾朝曦就看到豫王抬起修长的手指,送到了嘴里。
昨晚这些个漂亮手指做了什么,是她记忆最深的事儿。
手一抖,筷子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顾朝曦脸红气喘的站起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才好。
豫王则是面朝她这个方向,“怎么了?”
“没,没什么……”顾朝曦嘴里说着没什么,颤着手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放到了他手边。
虽然看到他午膳前净了手,可她还是有点,有点心肝乱颤。
豫王碰到软凉的帕子,怔了一下,弯了弯唇角,将自己的筷子递了过去,“怎么这么不小心!”
顾朝曦嘿嘿笑了两声,接过了筷子,正想问殿下你将筷子给了我,你怎么办?
就看到豫王从旁边布满菜的小碟子里,直接伸手捻起一个水红水红的胡萝卜丁,手指沾唇,放到了口中。
末了,还吮了一下那指尖。
手里的筷子再一次乒乒乓乓掉到地上。
顾朝曦怒了,这特么的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顿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