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一怔,随即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心尖尖上?”
顾朝曦笑眯眯的点头。
还不是心尖尖上,这一路,因为她毒了夏枫,又是被饿,又是被罚的,回了王府也是各种不相信她。
“伸出一只手来!”
两人本就离得近,豫王馥热的气息就喷在了她的脸颊上,顾朝曦不情不愿的将一只手递了过去。
豫王从怀中拿出方才顾征命人拿来的烫伤药膏,净了手之后,沾了一些往她的手背上涂。
顾朝曦痛呼一声,眼泪直冒,“殿下,你有没有察觉到我的手有种被凌迟的感觉!”
这是让他轻一些的意思,豫王既气又笑,“都舍己救人了,这点痛,忍着!”
虽是这么说,动作却越发轻缓了不少。
原本白白肉肉的手,这时候不止是红肿,还破了皮。
这幅惨烈的模样,让豫王觉得十分碍眼。
听她突然沉默了,连疼都不喊了,豫王皱了眉,莫名地有些胸口发堵,想了想,又叹了口气,“本王放在心尖尖上的事,是你给夏枫下毒的缘由!”
他问的是,她和宁铮的关系。
这件事他本不想问的,由他先问出口,怎么都显得他很在意此事。
他向来能自我控制情绪,却在这么一件小事上,屡屡失控。
所以他要搞清楚缘由,仅此而已。
顾朝曦感觉他突然下手重了,疼的直吸冷气,“殿下,你莫非怀疑我是宁铮的人?”
豫王看了她一眼,“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女人,你可以慢慢说,本王听着!”
一个性子狡猾又狂妄,十分难控制,做事出人意料胆大妄为的细作,哪个人敢用!
所以从一开始,他或许有过怀疑,而到了后来,她背着他逃过一次次追杀后,他便能笃定了,她绝不可能听命于人。
且她最初入豫王府,是他要求的,而这么久以来,她从未对自己做过有任何目的性的事,要说,那便只有一件,便是十分热衷于与他——颠鸾倒凤。
想到这里,豫王轻咳了一声,抬起头睨了她一眼,继续上药。
顾朝曦气的不行,“要么说男子皆薄幸!”
“是本王对你薄幸,还是他对你薄幸?”
“我和宁铮最多萍水相逢,他薄幸关我什么事,我说的是你,我若是真想杀你害你,何至于费尽心思救你,还有那个宁铮给我准备马车,谁知道他为什么准备,再说了,宁铮有你好看吗,就算有一日我真的要被逼着认主子,我也要认长的最好看的那个!”
顾朝曦又疼又气,就差上去咬人了。
说到后面,心思突然又清明起来,顺便拍了一把马屁。
虽然生气,可人在屋檐下,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果然,她这么说完之后,小傻子的神情果然和缓了许多。
马车已经在王府门口停留了许久了,夏桑安静的守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打扰殿下和良训。
以往殿下的马车是最为安静的,马车之中,殿下便是下下棋,看看书,马车一停下,殿下便会察觉,继而下车。
可现在,里面吵吵闹闹的……像是寻常人家的夫妇一般。
以后宁王殿下大抵不会再笑他们家殿下不食人间烟火,如同看破红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