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姬下意识地低头一看,血已经顺着腿流到地上了,蔡文姬伸手一摸,屁股下已经汩汩一片。
这惊人的一幕,又一下子加深了蔡文姬的疼痛,蔡文姬咬着已经惨白的嘴唇,提着一口气,和司机说,“去最近的医院!”
陈怀远接到电话后,连招呼也没打,就冲出办公室。
马上路,人头攒动,却没有一辆车朝这边开来。
陈怀远恨不得自己可以长出一双翅膀,可以马上飞过去,但是任凭他怎么挥手仍然没有一辆车开过来。
容不得再想,陈怀远撒腿跑起来,再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可以去坐地铁。
跑了有两站地,马上到地铁站了,陈怀远忽然想起来,司机师傅说的那个医院,离地铁还很远,出了地铁,还是打不到车。
陈怀远急急忙忙掏出手机,打给王凯,“王凯,我老婆出事了,我要去医院,你能不能来送我一下?”
“怀远,我下午一直在外面,我马上CallAmy,让她送你,车在公司!”
“好!快点!”陈怀远觉得,好像是有些什么东西,正在自己的身体里流逝。
一台清宫手术,大约是三十分钟的时间。
陈怀远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蔡文姬异常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泪水,已经浸湿了枕头。
蔡文姬的手还是不自主的去抚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胎儿马上三个月了,已经有拳头大小,孕产书上说,再过几周,就可以第一次感受到胎动了,她从网上描述中看到,每个母亲感受到宝宝的胎动都是一次非常美妙让人感动的经历。
可是她再也感受不到那种美妙了。
Over了,或许这个孩子也不愿意选择这样一对父母,所以她悄悄地,在一场大雨中,像一条鱼儿那样溜走了。
蔡文姬好像看见了那条溜走的鱼儿,越游越远,直到她再也看不见了,她下意识的又望了望,是真的不见了。
而随之消失的,好像也有着几年来,和陈怀远的吵吵闹闹。
陈怀远浑身冰凉,推开蔡文姬病房的门,狭小的病床上,更瘦小的蔡文姬躺在上面,也一脸冰凉惨白。
陈怀远走上去,握住蔡文姬的手,冰的让陈怀远一阵激灵。
“文姬!”
蔡文姬睁开泪眼,看了陈怀远一眼,就好像看陌生人那样,看了一眼,又闭上眼睛,眼泪又顺着眼角留下来。
陈怀远好想上去抱一下蔡文姬,但是他明显感觉到了蔡文姬的拒绝,所以也一下子无措起来。
“文姬,对不起!我来晚了!”其实他还想说更多,但是却又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
陈怀远的眼泪也顺着眼角流下来。
错了,是他错了,今天的结局是他造成的,如果他早按照她的想法去做就好了,他爱她,他早就该听她的,那样,他们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也许他们的孩子就能保住。
“是,确实晚了!你在我的生命中晚了太多次了!”蔡文姬话含在嘴里没有说出来,只有无尽的眼泪。
第二天,蔡文姬醒了的时候,陈怀远还没有醒来,坐在椅子上,就伏在自己的床头。
蔡文姬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又一阵眼泪涌出来,这个样子的陈怀远像极了当年那个高高大大的男学生,每到周末,就骑着一辆飞鸽自行车,走半个天城城,过来看自己。
那时候的那个男孩也是这样,灰头土脸的。
现如今,这个男孩长成了一个男人。
蔡文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他们之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难道,真的如别人所言,婚姻是爱情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