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说到出租屋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顾瑾森的语气有了变化,就像是很心疼,却又很无奈的感觉。
“然后呢?”我淡淡地问道。
“然后她就大概给我解释了下当年的事,还有她现在生病的事。”顾瑾森仅用了两句话就概括了他们的谈话内容,而这两点我也都清楚,根本没有什么好追问的。
“之后呢?”我继续问。
“回来了。”顾瑾森答道。
之后,我们两个面对面,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回答你刚才问我的问题,我怎么一听到你说去医院了,就知道是蓝沁儿生病了。”我直视着顾瑾森,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因为我给打过电话,接电话的是蓝沁儿,所以我知道你们在一起。”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对顾瑾森说:“我今天想谈的就这些,早点休息吧。”说完,我便转身上了二楼。
顾瑾森没有回应我,也没有离开沙发,他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在黑暗中就那么坐着。
有些话无需说多,但我相信顾瑾森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
从那天开始,我和顾瑾森的关系就又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而他的关注点也不再是我和我肚子里的宝宝,也没有再提我们之间的“100件小事”。
他每天回来的时间都不固定,表情时常都是很凝重的,什么时候看过去,什么时候都能在那他的眉间看见拧着的眉头。
他和我的交流很少,更多的时候都是在一个人思考着。
从那天我们谈完话,我便没有主动找过顾瑾森说话,我就像是一团空气一样生活在这个“家”里。
我表面看着没事,其实我每天都在对着自己进行自我催眠,我每天都会躲在房间里无数次地对自己说:“潘雨晴,别奢望太多,你们的这段感情本就是不该存在的,即便如此,就不要奢望什么,更不要盼着有结果!”
“潘雨晴,你要相信顾瑾森对你的承诺!如果有一天他真的不想和你共同生活了,他会主动来告诉你的!”
“潘雨晴,你马上就是要当妈妈的人了,你要为了孩子变得更坚强才行!”
自我催眠有时候还是挺有效果的,至少我现在可以在顾瑾森的身边安静的当做一团空气,尽量不去想会让自己煎熬的事和人。
所以我每天都会捧着毛线给顾瑾森织围脖,因为不熟练,所以每次织围脖的时候我都不能一心二用,这样我就会避免了不必要的胡思乱想。
不过我每天晚上都会习惯性地在客厅等着顾瑾森回来。
只有看到他回来了,我才会安心地上楼去睡觉。
但我绝对不会问他干什么去了,去见什么人了,甚至都不会主动跟他说话。
想当空气,就要守着空气的本分。
这天我一直等到快午夜十二点了,顾瑾森才带着一身的酒气回来。
说实话,认识他这么久,我很少见他喝酒,即便喝,也是一些红酒,点到为止,绝对不会喝多。
但今天的顾瑾森却很反常,他大力地推开门后,便斜着身子靠在门框上,紧锁着眉头低着头,一动不动。
我原本想照例转身上楼回房间的,可是我人都已经走到楼梯口了,发现顾瑾森还斜靠在门口低着头一动不动。
说到底我还是关心他的,看着他那个样子,我还是会担心。
所以想了想,便转身走过去,站在距离他两不远的地方,歪着头轻声问了句:“顾瑾森,你还好吧?”
顾瑾森就像没听见我说话似的,依旧低着头,不说话。
“顾瑾森?”我又叫了他一声,并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突然,顾瑾森猛地抬起头来,双眼猩红地直视着我的眼睛,两只手像是铁钳一样死死地抓住了我的肩膀,表情狠戾地低吼着质问我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离开,离开了又为什么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