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看着乡绅,虽然乡绅极力的做出一副坦然的样子,但是从他握紧的手可以看出,此刻他的心理是很紧张的。
虽然弟弟不成器,但是到底也是亲弟弟吧!
“先去看看吧。”宋慈冲乡绅点点头,乡绅嗯了一声,这才轻轻呼了口气。
一行人到了停尸房,宋慈手已经放在了门上,却突然转身道:“众位还是一个一个的进来辨认吧。”
其他三人不明所以的盯着宋慈,宋慈沉着脸道:“这无脸人和一件案子扯上了关系,无论是否是你们的亲人,都请你们不要透露出去。本官单独和你们进去,自然有些话只会对你们一个人说,万一这消息透露出去了,本官也好找人不是?”
轻飘飘的话带着满满的威胁,三人却也不以为意,皆点了点头。若真的是他们的亲人,因为他们传出去的消息而没有破案,他们便是罪人了。
最先进去的是酒铺老板,他非常焦急的要确定死者是不是他的儿子?乡绅虽着急,但也有些进退两难,所以倒没有和他抢。
过了没一会儿,酒铺老板便一脸喜色的出来了,虽然看到乡绅两人时他收敛了神色,但眉眼间的愁色一扫而光,不必猜也知道必然是死者不是他儿子。
乡绅和绸缎庄老板对视一眼,一时不知道是该恭喜酒铺老板还是羡慕。
“秦老板进来吧。”宋慈淡淡的挥挥手,秦老板便是绸缎庄的老板,他忐忑不安的走进了停尸房。
二少爷是他最得意的儿子,也是最有可能继承绸缎庄的,若是亡故,他这一辈子也算是白忙活了。
“秦老板,你看看这料子可出自你们绸缎庄?”宋慈问了一句,秦老板觉得有些古怪:“大人如何这么问?”
“本官觉着这应当不是令公子,常年在绸缎庄忙活的二公子手上应当有老茧,但你看这人,手非常光滑,都快和姑娘媲美了。”宋慈举着尸体的手,秦老板瞟了一眼便连连摇头:“这确实不是犬子的手,犬子每天忙前忙后的染布,拉布,生的一双书生的手都毁成庄稼汉的手了,哪里会这么细腻。”
宋慈点点头,示意秦老板看死者身上穿的衣服。
秦老板摸了摸料子,又翻了翻衣服的领子,最后肯定的点点头:“不错,这确实是我们绸缎庄的料子。”
“确定吗?”宋慈有些不放心,秦老板自信的道:“绸缎庄的每匹料子草民都亲手摸过,更何况这领子里有我们绸缎庄专门的刺绣标志。”
秦老板将尸体身上的衣服领子翻出来,宋慈看过去,只见领子里面有一个铜钱大的玉兰花。
宋慈听过这绸缎庄初创时,因为老板娘爱玉兰,所以出了很多玉兰款式的绸缎,之后更是成了绸缎庄的代表,如今这衣服领子里也有,难怪秦老板会如此肯定。
“这料子在绸缎庄可常见?”宋慈沉吟了一会儿问道,秦老板摇摇头又点点头:“也说不上常不常见,这算是比较好的料子,但一般的人家也能用的起。”
宋慈摸着下巴:“烦请秦老板将近两个月买过这料子的人的记录找来,本官想看看。”
秦老板躬身应了,这才在宋慈的示意下出了停尸房。
他有些同情的看向乡绅,最后什么也没说,摇头叹气的走了。
乡绅不安的看着停尸房,等了有一会儿宋慈才再次走了出来。
“你进来看看吧。”宋慈对乡绅客气的道。
乡绅脚步不稳,方才两个人都走了,说明这尸体不是那两家的。
“你也不必担心,也未必就是……”宋慈安慰道,不过只安慰了一半,就惊愕的看向乡绅。
此刻的乡绅眼泪已经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嘴角不停的抽搐着,悲伤的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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