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陪梦梦一起睡好了。”
男人侧着脸说道,从病房中央斜打下来的光线,把他的面部轮廓雕琢得宛如刀刻,每一道棱角都格外清晰。
“我陪她睡。”
卿酒言条件反射地回了句,才脱口而出,就意识到自己又被郁君修给套路了。
她陪梦梦睡,这个男人不就不离开,赖死在这片沙发上了?
卿酒言左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头疼的厉害,“你先出去,我要洗澡。”
“孩子都有了,你还介意什么?”
男人低沉含笑的调侃声很是好听。
卿酒言的蓝眸剜了郁君修一眼,入目的却是他格外慈祥的笑容。
男人倒没再调戏她的意思,站起身,拍了拍皱起的西装裤腿,打开病房的门离开。
卿酒言刚松了口气,关上门的男人再度把门给打开,侧腰露出穿深色衬衫的上班身,“洗快点啊,我等着你呢。”
卿酒言:“.....”
无言以多。
咔哒。
门再次被关上,卿酒言朝着那门的方向扁了下嘴,拎着东西进了病房的配套浴室。
可能连她都没意识到,那扁嘴的神情,像极了不肯吃饭时任性的小梦梦。
就算是深夜,医院走廊上的灯始终亮着,郁君修去到了医院外的小花园里点了根烟。
慢慢的,烟雾在他的指尖缭绕。
许多他曾经毫不在意,却沉静在回忆中的脑海随着袅袅的烟雾共同上浮。
好像,她以前也这样。
看上去冰冷强势,其实你稍稍和她开个玩笑就极爱脸红,还总是自己不知道。
只是以前的他,也没什么心思开她的玩笑,很少见到罢了。
“我好了。”
卿酒言快速地冲了个澡,整理了下自己,就去了病房外开门。
开门,是空无一人的走道上。
卿酒言往左右张望了下,就又关门进去了。
她刚洗完澡,散着热气白里透红的脸上,唇角微勾,弯出个绝美的弧度。
这样才对嘛,像现在不告而别的消失,她才会觉得比较熟悉,比较......舒服。
她轻轻掀开小梦梦的床,躺到她的身边,睡熟的丫头迷迷糊糊地主动靠了过来,小嘴巴砸吧了几下,“巧克力,糖.....”
卿酒言失笑,也握住了小女孩的手。
贪吃的小梦梦啊,你就忍一个月吧。
......
兴许是前一天的熬夜伤了元气,卿酒言还没有彻底恢复。
等她醒来时,父女两已经坐在沙发上一起吃起了早饭。
听到声响的小梦梦,立刻放下了她万分拒绝的粥,大眼睛刷的一下蒙上亮光望向床上的睡美人,“麻麻不乖哦,懒床床的不是好宝宝。”
“早。”
“麻麻早安!”
小丫头欢呼着,扑如卿酒言的怀中。
另一边的男人喝着碗里的粥,用蚊子才能听得见的声音也说了个“早”。
真的和郁君修重新相处在一块儿后,卿酒言发现事情似乎也没有想象的这么艰难。
除了有时候要应对小梦梦天马行空又尴尬的问题,他们之间很少说话。
大多时候是干瞪着眼,看着对方,或者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