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理,这人多力量大,战士们终究是没有让我失望,在大黑前终于把最后一条履带给装好了。
本来祭旗出兵的事儿应该是白天,不过我现在却一分钟也等不下去了,听血镰所说的梅儿的事情,让我愈发肯定她在石堡里遭受着非人的待遇,所以我要尽快将其解救出来。
虽然荒原部落中的说道讲究很多,但听了我的缘由之后,他们也暂时放弃了那些条条框框。
战士们在空地上点燃了几堆篝火,大概是木头放的太多,再加上干草的缘故,导致半边天都被火焰给映红了。
血镰被人押了上来,那是正中心的位置,一堆干草和木头簇拥着一个巨大的十字架,而血镰这会儿已经被绑在了上面。
经过短暂的休息,这家伙的体力已经恢复了一些,在捆绑他的时候,这家伙很不老实,有几次差点挣脱束缚,要不是战士们眼疾手快没准儿我们还得抓一会儿这家伙。
捆绑他的绳子很粗,而且战士们特意多绕了几圈,透过火光我甚至能够看到他手臂上的红色淤痕,哪怕被绑上了,血镰也没有停止挣扎,因为他心里再清楚不过现在要是再不争取逃离,那等待他的只有那熊熊燃烧的烈火。
可挣扎又真的有用吗,就算他能挣脱开绳子,可又能逃的出这上百人的包围圈吗!
我缓步走到他的面前,然后低声对他说道:“这已经算是我为你争取的最有尊严的死法了,起码你能落个全尸,要是按照兄弟们的想法,他们巴不得把你大卸八块,甚至有的人觉得用刀一刀一刀把你给剐了都不解心头之恨。”
血镰这家伙不但不领情相反怒视着我然后吼道:“收起你那伪善的嘴脸吧,依我看那些点子都是你想出来的,倒是那些战士们心好才想出来这个法子的。”
我没有生气,而是很随意地说道:“随你怎么想吧,我不在乎,反正你早晚都得死,怎么死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完我便回到了队伍之中,祭旗的仪式是由卡亚主持的,基本上讲的就是我们要进攻石堡,原因是什么之类的告词,这些话都不是说给人听的,按照荒原的说法这是讲给部落供奉的图腾听的,因为族人们都相信在自己战斗的时候,图腾会庇佑自己,会让部落打胜仗。
等那一番告词说完之后才算是正事,只见卡亚从一名诺巴族人手中接过火把,然后围着血镰绕了一圈,绕圈的同时他的嘴里在不断地嘀咕着什么东西,等他重新回到起点时,卡亚冲着血镰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中的火把丢到了干草之上。
血镰脚下的草和木头没有倒汽油等一类助燃物,毕竟是祭旗用,故而干脆点才能更加凸显其真心。
第二个上去的是战斧,他和卡亚一样一边绕一边在嘴里叨咕着什么,等他回到原点的时候他冲着血镰笑了笑,而血镰则对着他破口大骂。
这会儿火焰马上就要烧到血镰的脚底下了,他这会儿甚至能够感觉到来自火焰的热浪。
紧跟着又有十几根火把被扔进了干草堆上面,火焰也开始慢慢吞噬血镰的身体,这家伙还真是有刚,我们都闻到焦糊味了,甚至听到了油脂滴落的声音了,这家伙依然在那破口大骂。
最后可能是吸入了有毒气体,他一下子昏死了过去,可这一昏迷就真的再也没醒过来。
我连杀几次都没杀掉的人,最后的结局竟是这样,真的很是让人唏嘘不已,战士们散掉了,几处篝火依旧燃烧着,而正中央的血镰已经彻底被火焰给吞没了。
不知道昏迷中的他是否能感觉到痛楚,不过我的内心却满是感叹,感叹这个世界要是永远和平该有多好,没有战争没有杀戮更没有如此酷刑,可貌似那一切都不大可能,因为人们的欲望是无止境的,为了满足欲望,这些东西就肯定会存在。
我也有欲望,此时此刻我的欲望就是能把梅儿安全的救出来,而要完成这个欲望,那我就得带着兵或者自己去闯鬼瞳布置好的天罗地网。
在那里根本不存在和平解决,我只能不断地去消灭阻挡我实现欲望的障碍,同样的而我则是阻挡在他们欲望之路上的绊脚石。
杀戮、暴力或许不是唯一让人实现欲望的方式方法,但有时它却是最干脆最直接的,当然不得不承认有时它也是最有效的。
看着火焰渐渐变弱,我在心里念起了好多年都没念的往生咒,虽然世间轮回说只是一种想法,但念出这东西也算是自我安慰。
没有续柴续草,等可燃物都烧没后,火自然也就灭了,不过没有人去收拾,更不会有人好心地去用容器把血镰的骨灰收起来,想来最后血镰也算是彻底回归到了这片荒原。
这一夜应该有很多人都睡的很香甜,他们应该是着急去梦里与逝去的故人们相会,告诉他们今天的这个好消息,当然也有人会睡的很沉,因为血镰这个心腹大患算是除去了。
可这一夜我却始终没有睡着,我发现自己距离石堡越近自己越会失眠,离救梅儿的日子越近自己越会胡思乱想,我紧张我不安,我有太多太多的担心了。
就这样晕晕乎乎半睡半醒的挨到了天亮,尽管一夜没睡但我仍然是清醒的,看着战士们一个个从帐篷里走出,我的心又重新回到了它该呆的位置。
很快全团的战士们到齐了,这里面还有昨天被俘虏的,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这些家伙竟没有一个逃跑的,要知道昨夜团里的守卫可是很松懈的,想逃别说一个人了,就算是这些家伙全逃掉也不是没可能。
虽然很好奇,但我没有询问原因,想来他们在加入鬼瞳那边的时候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而现在只算是弃暗投明或者说和绝大多数人一样终于找到了报仇的机会,故而他们不愿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