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峰,责怪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死了,留下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女朋友,你也不怕我们改嫁?”
“知道知道了,我也是没想到,有人肉炸弹这一手。”李晓峰苦笑着被叶佳扶到了浴室,柔嫩冰凉的小手除去了李晓峰身上的衣服,看着他背后密密麻麻的弹片,爆炸把他的皮肉都翻卷了过来,像是干旱龟裂的大地,原本无暇的皮肤现在变得焦黑,看的叶佳泪雨涟涟。
“别哭,没事的,你一哭,我心疼比肉身上的疼还有剧烈。”李晓峰揉了揉叶佳的头发,叶佳点了点头,放了一盆水,轻柔的扶着李晓峰放入浴盆里,一手拿着清凉的药膏,一手拿着镊子拽出他体内的弹片。李晓峰痛并快乐着,时而欢喜呻吟,时而痛苦闷哼。
一边被治疗着伤势,李晓峰一边想着,今天对自己动手的人,到底是谁的指示,白祥瑞?不应该,如果是白祥瑞想要杀自己,不会说什么让自己不要多管闲事,而且以他嚣张跋扈的性子,认定李晓峰死了,他肯定会在现场看着这一切。郑二少吗?更不可能,他没有这个能力,能煽动一个人为他去死,突然,那张病危通知书浮现在李晓峰的脑中,李晓峰,想到了一个素未谋面,但是打过很多次交道的人。
这一晚,对于李晓峰来说,只是生命中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晚,虽然有些凶险,但并不是什么真正的凶险。但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一晚,将改变他们的命运!
一个小富之家的二层阁楼里面,一夫一妻对坐在床上,周围摆满了精致奇巧又暗藏奢华的礼物,他们二人,就是今天第一个买天峰药业雪肌丸的人,此时,妻子正拿着小药丸凝视着,突然,她说道:“老头子,咱们花二十万买这个,真的值吗?那可以公司两个月的效益啊!”
“值,儿子的自由,比什么都值,吃了吧,有发票,就足够了。”男人的眼中,十分的肉疼,他倒不是心疼这二十万,而是心疼买来的药,给家里的黄脸婆吃了,有什么用?要是送给自己的小情人,说不定今晚又能享受冰火两重天了。但是吃都被吃了,想太多没用,男人低声咕哝了一声,睡觉,然后背对着女人,睡了。
天色虽晚,但是还有很多地方,哪里的人,依旧在上班,比如说夜总会,一个连续接待了几个客人一脸倦容的女子终于到了下班的时候,她是夜总会里第二号的花魁,点她的人很多,但是她一天只接三人,这叫做饥饿营销。下班的路上,她想起自己之前那段可悲的感情,笑声越发的苦涩冷冽,看着自己怀里天价买来的药丸,眼神渐渐变冷,说道:“这是我被男人骗的最后一次,心甘情愿的被骗一次,因为我不希望,我被骗的最后一次,是你这个负心人。”说着,她吞了小药碗,漫步在回家的路上。
两个雪肌丸,至此全部被吃掉,并没有被扔掉,李晓峰如果知道了,应该会很欣慰,好歹也是花了二十万买来的,谁会犯傻扔掉?此时,在一间郊区平草房里,一个穿着大背心短裤的四十左右岁男人正伏案疾书,他写的,是遗书,一边写着,他一边咳嗽着,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因为年轻人的时候做装修吸入了太多的有害物质和粉尘印发的不可治愈的哮喘,已经让原本强壮的汉子现在连拎一桶水的力气都没有,他不想再拖累还在给老板打工,一个也只有两千月薪的儿子,所以,他想到了死。
“爸,我回来了!”草房内,急火火的闯进来了一个年轻人,他一手提着外卖,一手握在心口,像是捧着命根子一样,他闯进屋来,看见父亲正在写的医术,泪流满面道:“爸,你怎么会这么想?千万别放弃,只要有一丝机会,我都会治好你的,你看,这是我今天花八百多买来的枇杷露,您先喝了,说不定能舒服一点。
父亲长叹道:“唉,孩子,你又被人骗了,哪有卖八百块钱的枇杷露?天底下没有这么贵的,肯定是你心急我的病,别人看见了找机会讹你。”父亲说完,儿子的一番好心,他又怎么会拒绝,仰头灌了一口,只听儿子说道:“不会的,爸,你不知道,今天市里新开了一家药铺,里面的药,都贵的吓人,最贵的要二十万,听说,连省长,上将都去开业典礼剪彩了,他们能骗人吗?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