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这要出了什么事该如何是好。”吴婶痛骂道,骂着骂着,又哭了起来。
晴柔好言好语的安慰她,吴婶对她是真心的好。这半年来,乔夫人从精神上身体上双重折磨她,身为乔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嬷嬷”,吴婶却并未因此而看不起她。反而常常在乔夫人罚她时,偷偷的帮她。
身边有这样一个时时维护自己的人,让她心里感到特别温暖,眼泪情不自禁的落了下来。
对现实的无助,对未来的绝望,她除了流泪,竟软弱得什么也做不了。她甚至憎恨这样软弱的自己,憎恨这样不得不委曲求全的自己。
吴婶见自己惹她伤心了,连忙抹了抹眼泪,说:“孩子,别哭了,你看吴婶,好好的又惹你哭。你昨晚什么都没吃,我去给你做点吃的,时间还早,你先休息一下。”
吴婶站起来,走了几步,又想起一件事来,犹豫了很久,才走回苏晴柔身边,压低声音道:“晴柔,我看刘小姐不是省油的灯,趁着大少爷还没完全被她迷了心智,把她送走吧。”
晴柔苦笑一声,她知道吴婶是为她好,只是她的话乔少桓会听吗?恐怕未必吧,她又何必自取其辱,由着他们去吧。
“吴婶,谢谢你。”
“傻孩子,你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心思单纯心地善良,乔家的秘密可多着呢,就连你……”吴婶惊觉自己差点说漏什么,连忙闭上嘴,神色慌张的道:“我去给你做早饭。”
晴柔看着吴婶匆匆离去的背影,想起她刚才讳莫如深的样子,直觉乔家不简单,可是哪里不简单,她又说不上来。
眼前像笼罩上一层迷雾,她越是想要看清真相,越是模糊不清,隐约中,她甚至觉得当时乔震威要她嫁给乔少桓的事,也不会那么简单。
他们在密谋什么,她身上有什么值得他们利用的东西?
晴柔吃完早饭上楼,此时刚过六点,夏日的天亮得比较早,天边灰蒙蒙的,太阳努力从云层中露出脸儿来。
晴柔走到房门前,正准备推门进去,身后传来“吱呀”一声,她侧过身去,看到乔少桓穿着贴身衣物,手里还抱着衣服裤子,正偷偷摸摸从刘言心的房间里走出来。
或许是没料到会在门口撞上她,他的脸色精彩纷呈,尴尬、内疚、紧张、心虚,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晴柔冷淡地瞟了他一眼,推开门走进去。乔少桓连忙跟上去,想跟她解释,却只来得及喊了一声“柔柔”,门就在他面前甩上。要不是他退得快,鼻子肯定碰歪了。
他气急败坏地拍门,压低声音冷喝道:“柔柔,开门。”
晴柔将门锁死,冷笑一声,不予理会,转身去梳洗换衣服了。
她换完衣服出来,还听见乔少桓在拍门,她皱着眉豁地拉开门,看见乔少桓依然穿着贴身衣物站在门外,只是这回他脸上少了心虚,多了怒气。
他的手还僵在半空中,见晴柔拉开了门,他颐指气使道:“叫半天门了,怎么不开门啊?”
晴柔也斜了他一眼,半是讽刺半是不屑,若说昨晚他的维护给她了一点温暖与希望,那么看见他从刘言心的床上爬下来,她就彻底死了心。这样的男人,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就的。
乔少桓被她的眼神激怒了,“你那是什么眼神?苏晴柔,我不准你这么看我。”
晴柔觉得多跟他说一句话都是累,她沉默地关上门,沉默地往楼下走去。她想,从今以后,她真的不用费心去做什么讨好乔家人了,她只需要变成空气。在大家都在的时候,她消失,在大家都不在的时候,她回来。
乔少桓看着她隐隐透着几分苍凉与萧索的背影,无理取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昨晚的打击,对她来说应该是毁天灭地的。他本来可以趁着她伤心无助时刷点好感值,可是他没有管住他,后倒拉来了仇恨。
她一定对他失望透了,他自己也对自己失望透了。
晴柔出门时时间还早,她先去了一趟医院,用乔震威上次给的支票交了住院费与医药费,然后去病房看妈妈。
她脸上有伤,不敢进去,怕妈妈看见会担心。她在玻璃窗上看妈妈躺在床上安静地睡着了,她的眼泪差点又要夺眶而出。她咬着唇逼退了眼泪,转身离去。
来到学校,孩子们陆陆续续的来上学了,学校外停着一辆又一辆豪车,她却在第一时间看到了那辆高大威武的黑色路虎。
心跳猛地迅猛起来,像怀揣着一头受惊的小鹿,撞得心脏隐隐作痛。
她捂着心口,待那股窒息感渐渐消失,她才抬脚往幼儿园里迈去。早到的老师们都围在办公室外没进去,一群花痴捂着嘴都掩不住那高亢的尖叫。
她走过去,从那些晃动的脑袋缝隙里,一眼就看到坐在她办公桌旁卓尔不凡的英俊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