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颠三倒四的,他真怀疑他被关在拘留所这段时间被关出毛病了。改天还是带他去医院检查检查,别小毛病拖成了大毛病,就来不及了。
晴柔自梦中醒来,浑身像被大卡车辗过,无处不酸疼。她转过头去,身边塌陷的位置已经空了,她伸手过去,床上冷的,被子是冷的,枕头是冷的,她的心也彻底冷了。她坐起来靠在床头,看着窗边,阳光自外面洒落进来,整个屋里都亮了不少。
她半眯着双眼,慢慢适应这种光亮。
思及昨天池未煊说的那句话,她又难受起来,他终于承认他不爱她了,让她不用再辛苦的去猜去想去试探。可是为什么她的心这么难过?
她眼睛一阵酸涩,她连忙闭上眼睛,将泪意逼退,苏晴柔,你有出息一点好不好?不爱就不爱,有什么大不了的,别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这世上,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
她坐起来,不让自己沉浸在悲伤里,没人爱她,她就自己多爱自己一点,如果连她自己都不爱自己了,她活着不是太可悲了。
晴柔跳下床,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她直接扑回了床上。好痛!她抬起脚,脚上黄黄的,还有一股刺鼻的药酒味道,显然已经有人帮她处理过。
她怔怔地看着红肿的脚踝,心里堵得慌,池未煊,既然你不爱我,就别对我温柔,你知不知道这样的温柔就好比罂粟,会让我深陷进去,而无法自拔。
换了衣服,晴柔一瘸一拐的下楼,大门开着,外面传来苏东宁的哀嚎声,她走过去,就看到池未煊跟苏东宁在外面打羽毛球。
苏东宁不是他的对手,连续几个扣球,就把他打趴下了,累得气喘如牛。
苏东宁眼角余光瞄到晴柔的影子,立即扔了球拍,冲她喊道:“姐,你快来啊,姐夫欺负人,他欺负我短胳膊短腿儿,我不玩了。”
晴柔看着苏东宁,他满头大汗,头发尖都在流水,身上薄薄的运动服已经被汗浸湿,她拿过搭在树枝上的毛巾走了过去,“擦擦吧,以后别姐夫姐夫的乱叫了,他不是你姐夫。”
苏东宁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古怪了一早上的池未煊,明明两人坐在一起玩游戏,对战群雄,他忽然就向自己人开火了,一通乱打,触目所及的,寸草不生。
然后他玩手机游戏,他也抢过去,神庙大逃亡,他一出场就挂,一出场就挂,刷新了他挂掉的历史记录。
然后他又提议打羽毛球,一个个扣球忽远忽近,跑得他差点断了气。他就想不通了,这人一大早的折腾他干嘛,难道是不满?
此时再看姐姐的态度,与那瞄都不瞄姐夫一眼的冷淡模样,难道他俩吵架了?可是他俩吵架关他什么事,他为什么要当这个炮灰啊,嘤嘤嘤……
“姐,不叫他姐夫叫什么?”苏东宁疑惑道。
晴柔将毛巾扔给他,“就叫池总吧。”
那边池未煊看到苏晴柔走出来,特别冷傲的扭过头去,不理她。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跑过来讨好他,给他递递毛巾什么的,然后他就可以特别拽的说:“我不需要!”
结果他等了半天,就只等到她往苏东宁那边走,还说叫苏东宁别叫他姐夫的话。一时间,他心里涌起怒意,看着她连眼也不带瞟他一下,那样子就好像他是只令人恶心的苍蝇,他气得将手里的球拍狠狠掼在地上,球拍顿时断成两截,“不玩了。”
他怒气冲冲地走了,留下苏家姐弟两人,苏东宁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压低声音问她:“姐,你们吵架了?”
“没有的事。”晴柔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肯定吵架了,为啥呀,昨天不还好好的?”苏东宁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他们真的吵架了,否则他俩不会是这种表情。
“你别瞎想,东宁,我想跟你商量个事,你今天就回我租的房子去,以后少跟池总见面,我们不能总麻烦人家。”
“姐,你还说没吵架,没吵架你干嘛赶我走啊,是姐夫让你叫我走?”苏东宁想来想去,终于为池未煊古怪了一早上的行为找到了合理的解释,他是嫌他碍眼了,所以变着法子的想赶他走吧。
晴柔怕他误会了池未煊,连忙解释道:“不是,他没让你走,是我让你走,我们跟他无亲无故的,我们凭什么住在这里?还有,不要再叫他姐夫了,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
“床都上了,不是那种关系是哪种关系啊?”苏东宁蹙着眉头道,“是姐夫打算始乱终弃是不是,我去找他算账。”
“苏东宁,你给我站住。”晴柔生气了,她板着脸瞪他,“你有什么立场去问他,我让你走你就走,废话那么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