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服,你都不介意?”
“不介意!你在哪我在哪。”
晴柔感动得两眼泪花,冲过去抱住他的腰,“池未煊,你太好了!”
池未煊哭笑不得,他吃软饭哪里好了?他回拥住她,“好了,好了,又掉眼泪了,你最近怎么这么容易多愁善感呀,都快变成林黛玉了,别哭了。”
“我才没有哭,我是感动,谢谢你肯跟我吃苦。”晴柔抬起头郑重其事道,虽然她知道这一天永远不会发生,但是他有这份心,就算是哄她的,她也开心。
池未煊叹笑着摇了摇头,“好好好,你没哭,那我们现在吃饭了可以吗?我好饿啊。”
晴柔听他说饿,连忙推开他,转身去他休息室的消毒柜里拿出两副碗筷,盛好饭放在他面前,又把菜跟汤端出来摆在茶几上,“早上匆匆忙忙的,只炒了几个菜,你将就着吃。”
池未煊看着半空中飘散的热气,眼前一阵氤氲。说起来他也挺可怜的,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给他送过热饭热汤。两年前,他跟申世媛订婚,那丫头粗线条,送他的东西千奇百怪,就是从来没给他送过一顿饭。
他并不是想要比较什么,而是他觉得他追寻的东西,不是镜花水月,而是眼前这样平平淡淡的幸福,能握在手里的幸福。
“只要是你做的,就谈不上将就。”池未煊夹了一片肉放进她碗里,这个小女人总是有意无意的触中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让他怎么舍得放开她?
晴柔立即笑逐颜开,给他也夹了一筷子菜,然后吃起来。饭吃到一半,池未煊的手机响起来。晴柔看向他,他只是懒懒地瞟了一眼,就没再理了,她下意识问道:“谁啊?”
“打错了。”池未煊并不想多说。
晴柔心想,你没接怎么知道打错的?手机一直在响,响第三遍时,她忍不住道:“快接吧,说不定是认识你的人,否则不会一打再打。”
池未煊看了她一眼,终究还是放下筷子,拿起手机走到窗户边,接起来,“喂?”
“池未煊,马上给我撤诉。”电话一通,对面立即传来一声狮吼。
池未煊冷冷一笑,“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您是教过我,面对背叛者要毫不手软?”
他话音刚落,对面立即传来喘气的声音,池未煊可以想象他气得有多厉害,过了许久,那边传来苍老的声音,“未煊,你一定要这样吗?”
“是您先侵犯我的领地,试图伤害我的人,宋省长,希望您下次不要再做这么愚蠢的事。”池未煊说完,立即挂断电话。
晴柔将他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里,她听到“宋省长”三个字时,顿时明白池未煊态度为什么这么恶劣,她真的很好奇,为什么宋省长姓宋,而池未煊姓池,难道他随妈妈姓?
池未煊走过来坐下,晴柔看他脸色不好,连忙给他盛了一碗汤,讨好似的递过去。池未煊看到嘴边的汤,再看她小心翼翼讨好的模样,他接过来,一口喝完,然后若无其事道:“汤很好喝。”
“那再喝一碗。”晴柔接过空碗,又给他盛了一碗,这次他端着没有再喝,晴柔看着他恍惚的神情,心微微的疼了。
到底有多深的怨恨,他才会叫他的亲生父亲“宋省长”?晴柔坐过去,将他手里的碗拿走,放回茶几上,“池未煊,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有一个小女孩,她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去世了,妈妈怀着弟弟,因为伤心过度,得了产前忧郁症,疯疯癫癫的,她为了给妈妈存生弟弟的钱,每天都去捡垃圾卖,每当她累的时候,她就会很想她的爸爸,她想,若是爸爸还在世,他一定不会舍得她这么辛苦。爸爸会给她买好多糖,可是爸爸永远不会回来了。如今,她长大成人了,她常常想,假如爸爸还活着,他现在两鬓一定染上了风霜,他一定会跟她讲很多人生道理。她也一定会陪他散步,陪他下棋,可是他已经不在了,子欲养而亲不在,这才是这世上最令人遗憾的事。”
池未煊轻轻将她揽在怀里,他久久不语。晴柔知道,这世上没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地怨恨自己的父亲,所以要他原谅,也不是一件轻易的事。
她没有再劝他,她相信,她说的这些道理他都懂,只是他还放不下心里的结。“池未煊,如果你背得累了,我来帮你背,你不要把所有的苦都藏在心里,我心疼。”
池未煊冷硬的心慢慢变得柔软,他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苏晴柔,有些痛,不是说出来就会消失,有些伤,也不会随着时间而愈合。你不懂,我有多恨他。”
“或许我不懂,但是我明白,恨一个血缘至亲会有多痛苦。答应我,不要让自己那么痛苦,好吗?”她所关心的,是他会不会痛。
池未煊垂眸对上她真诚的目光,过了许久,他轻轻点点头,晴柔微笑,将碗重新塞进他手里,“喝汤吧,冷了就不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