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柔忽然大哭起来,反正她在他面前也没少丢人,索性再丢得彻底些。池未煊一下子慌了,他连忙放下托盘,坐在床边,手忙脚乱的抱着她,心肝宝贝似的哄。
池未煊绞尽脑汁,把他这一辈子哄人的甜言蜜语都用光了,晴柔还是一个劲儿的哭。他瞧她哭得眼睛声嘶力竭,他的心也抽痛着。
突然,他急中生智,“柔柔,你先别哭,你听我说,你是不是怀孕了?”
晴柔哭声一顿,睁开红肿的眼睛盯着他,然后她意识到他是在用这个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她哭得更大声了,池未煊急得一脑门的汗,完全没有以前的狂霸酷炫拽,“我的姑奶奶啊,你别这么哭,别把咱女儿哭坏了。”
晴柔见他说得一板一眼的,还伸手去摸她的肚子,她气得推开他的手,他又赖皮的缠上来。最后闹得晴柔都不知道自己在气啥,因为这个男人压根就当她无形了。
“兜兜乖,咱们不跟妈妈一般见识,她没哭,她只是想发泄一下,我们就当她在唱歌,声音难听了点,你乖哈。”
晴柔看他有模有样的,好像她肚子里真的长了一颗小豆芽,那么小心翼翼的安抚,她的注意力居然就被他这么莫名其妙的转移了去。
“兜兜,妈妈现在不哭了,真是好孩子,爸爸代替你鼓励她一下。”池未煊说着,就冲她脸上啾了一下,晴柔看着他一大男人还卖萌撒娇,心里有再多的委屈再多的怨,也无处可发了。
池未煊搂着她,“不生气了?那把甜汤喝了吧。”
“不想喝。”晴柔扭过头去,“气都气饱了。”
“乖,不生气了。”池未煊拍着她的肩,轻声哄道,“看你这么哭,我的心都快被你哭碎了。你要生气,就往我这里打,不用客气。”
池未煊真的拽着她的手就往他胸口打,晴柔被他的动作吓坏了。即使生气,她还是舍不得打他呀。晴柔急忙缩回手,临了看见他在偷笑,她知道他在笑什么,一时气不过,伸手照着他肉多的地方用力一拧,房间里顿时响起了撕心裂肺的杀猪声。
杨若兰乘坐的飞机降落在海城飞机场,背井离乡十余年,她终于重新站在家乡的土地上,她心里感慨不已,一时间老泪纵横。
空姐过来帮她拿行李,见她落泪,她拿出纸巾递给她,杨若兰接过纸巾擦了擦泪,“我好些年没有回来了,海城的变化大得我都快要认不出来了。”
“阿姨,您也是海城人?”
“是海城人啊。”杨若兰叹了一声,心里唏嘘不已,“我离开海城时,飞机场还在南边,飞机场没有这么大。这边是土地,一转眼,这里建成了飞机场。”
“很多移民海外的老人回来都这么感叹,阿姨,下阶梯时小心,扶好扶手。”空姐温柔的提醒杨若兰,下了飞机,她领着她往出机口走出。
出机口那边,晴柔与池未煊焦急地等在那里,这班飞机的乘客都出来得差不多了,还不见杨若兰的影子,晴柔焦躁道:“未煊,伯母会不会晕机了,怎么还没出来?”
“别担心,我特意打电话交代过航空公司,会有专人送她出来,别着急。”池未煊话音刚落,就见一名空姐扶着杨若兰施施然走出来。
晴柔激动地挥手,“伯母,这边,伯母,这边。”
她太兴奋了,声音高亢,引来不少人注目,杨若兰尴尬地抬手遮脸,晴柔兴奋地冲过去,搂着她,“伯母,我还以为您走丢了,您再不出来,我就去广播站找您了。”
杨若兰避无可避,反正跟这丫头待一起,丢人也丢习惯了,她斥道:“你以为我是你啊,一上飞机就睡得跟猪一样,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晴柔吐了吐舌头,她看了看杨若兰身后,没瞧见小吉他,她连忙问道:“伯母,怎么没瞧见小吉他,他没跟您一起回来吗?”
杨若兰看了一眼池未煊,不动声色道:“他读寄宿学校,一个月放两天假,等我参加完你们的婚礼,就马上回去。”
“哦。”晴柔没有多想,从空姐手里接过杨若兰的行李,手还没捂热,池未煊就顺手接了过去,向空姐道了谢,他说:“妈妈,走吧,我们坐车上再聊。”
晴柔扶着杨若兰向机场外走去,瞧她走路比过年时要健朗得多,她笑道:“伯母,您现在还坚持天天泡脚吗?”
“坚持,你天天打电话来唠叨,跟国际长途不要钱似的,我敢不坚持,不可惜了这些电话费。”杨若兰含笑嗔道,这丫头孝顺,每天那个时候打电话来提醒,中英时差8小时,她每晚8点固定打电话过来提醒她泡脚,那个时候,中国是早上凌晨4点。
她每天接电话的语气都很不耐烦,其实是想让她好好休息,别睡着了还惦记着起来给她打电话。电话里,她听得出来她很受伤,以为她第二天就老实了,不会给她打电话,第二天晚上8点,她还是会给她打电话。
晴柔只是笑,并不戳穿她。杨若兰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被困在电梯里那晚,电话打不通,她谁也联系不上,所以没有给她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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