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A型血吗?”护士问道。
“我是。”池未煊连忙道。
“那你跟我来,先查血型,如果符合,就能捐血了。”护士说完,转身向检验科走去。池未煊抽了血样检测之后,与小吉他的血型符合,护士抽了800cc,给了他一盒牛奶一袋面包,让他回去休息。
池未煊走回手术室外面,刚抽了血,他头有些晕,于是靠坐在椅子上。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小吉他不是他的孩子,这样的结果,他心里并没有多震撼。
漫长的等待中,池未煊心里越来越焦灼,他从白天等到晚上,都没有等到任何消息,反倒等来了申世媛。申世媛提着保温桶匆匆赶来,看到池未煊坐在长椅上,她略感诧异,“你什么时候到的?”
“早上,你来看小吉他?”池未煊看向她。
“嗯,正确来说,我是来给伯母送饭的。伯母呢?”申世媛四下里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杨若兰。
“她去楼上病房休息去了。”
“哦,未煊,我说你别那么小气行不行,好歹也是海城首富,居然连个佣人都请不起?”申世媛一想到他们家那么大的别墅,还要杨若兰自己做饭做卫生,就忍不住抱怨道。
“你不是不知道我妈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走动,什么都要自己打理。你去楼上找她吧,1030床。”池未煊说,其实他一早就提议要给杨若兰请个保姆,但是杨若兰坚持不请,她说生命在于运动,如果家里的活计都请人来做了,她每天就混吃等死,活得也没意义了,所以他才没有给她请保姆或是菲佣。
“哦。”申世媛站了站,并没有立即离去,“苏晴柔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英国?”
“她身体不舒服。”
“哦,小吉他怎么样了?手术时间怎么这么长?”申世媛担忧道。
“还不知道,你上去陪陪我妈,我担心她会胡思乱想。”
“好的,那我给你留一份饭,本来我是准备来跟伯母一起吃的,现在便宜你了。”申世媛将其中一个保温桶递给他,见他不接,她塞了过去,“什么都别想,吃饱饭才有力气陪小吉他度过难关。”
池未煊接住她强行塞来的保温桶,感性道:“世媛,谢谢你!”
“拜托,你别这么肉麻好不好,太不像你了,我上去了。”申世媛说完,转身向电梯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她停下来,转过身来看了池未煊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池未煊坐在长椅上,看着怀里的保温桶,笑着摇了摇头。他一直拿申世媛当妹妹看待,他不在英国的这两年,她成熟了很多,帮他照顾妈妈,帮他陪伴小吉他,他心里一直很感激她。
池未煊打开保温桶,饨的鸡汤,闻着很香。他肚子也确实饿了,很快将饭菜和鸡汤一扫而空。他刚吃完饭,小吉他学校校长带着犯错的孩子前来探望,他与池未煊握了握手,深表歉意。
孩子的父母是西方人,也向池未煊鞠躬致歉,那个孩子听说小吉他一直在手术室里没出来,吓得直哭,池未煊见此情形,他并没有责怪那个孩子,“这是意外,Eric,勇敢一点,我相信小吉他会挺过这一关。”
孩子的父母见池未煊如此宽宏大量,他们都佩服他的为人,孩子的父亲说:“池先生,您让我对中国人刮目相看。”
原来孩子的父亲有一次到中国出差,他看到一位老太太摔倒,他连忙跑过去扶,老太太摔伤了,小腿粉碎性骨折,他不顾正在洽谈的一桩生意,将老太太送去医院。但是最后那位老太太却硬赖着说他把她推倒在地,要让他赔钱。
他是个执拗的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被老太太讹诈,他并没有妥协,请求警方介入。因为是国际友人,警方办案很迅速,第二天就找到了证人,证明老太太是自己摔倒的。
他当时曾感叹,在中国不敢做好事了。而他付出的代价,却是失去了这次合作意向。回国之后,他曾跟妻子说起这事,他说中国不是个好地方。
昨天,他接到班导打来的电话,说儿子在学校伤了个东方人,他连忙赶来。听说伤的是中国人后,他更是觉得恶梦缠身,忍不住回忆起那位老太太及她的家人的嘴脸,他心有余悸。
今天,他原本以为将有一场“硬战”要打,却没想到池未煊并没有追究孩子的过错,还安慰孩子,他心里感动不已。他让他改变了对中国人的印象,不是所有中国人,都那么惟利是图,蛮不讲理。
此时,手术室的灯灭了,池未煊站起来,手术室的门打开,几名医生从里面走出来,看得出来他们为了这台手术十分疲惫了,池未煊迎上去,“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