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一手搂着池未煊的脖子,另一手垂落在身侧即使他已经将她放在床上了,她也没有松开,她将头埋在他怀里,泣声道:“未煊,我成了废人了,我的手拿不住东西,连腿也不听使唤了。”
池未煊想要推开她,她另一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他不敢用力,怕伤了她,“舒雅,你别担心,你不会有事的,你刚做完手术,身体很虚弱,等过段时间伤口愈合了,体力恢复了,就没事了。”
“可是我怕,未煊,我怕,我已经失去你了,要是连手跟腿都废了,我还活着干什么?”舒雅越说越悲凄,眼泪流了下来,迅速浸透了池未煊的衬衣。
晴柔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拥抱,池未煊迟迟没有推开舒雅,她知道舒雅是故意要在她面前上演亲热的,可是未煊为什么不推开她?
舒雅的情绪有些失控,池未煊腾出一只手来拍她的背,安抚道:“相信我,舒雅,医生说过,你的枪伤不会影响你的四肢活动,别胡思乱想,会好起来的。”
无论池未煊怎么安慰,舒雅一直在哭,池未煊拉开她的手,看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心里一阵难受,“好了,别哭了,要是你不放心,我让医生再来给你检查一下。”
舒雅还想靠进他怀里,又怕让他心生警惕,只好作罢。她的目光越过池未煊,看到僵站在门口的苏晴柔时,她知道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啜泣道:“未煊,我要是站不起来了怎么办?”
“不会有这种可能的,你一定能站起来,小菊,去请医生过来。”小菊连忙出去了,池未煊又安慰了舒雅几句,这才想起站在门边的晴柔,他转过头去,晴柔早已经不在那里了,他心里一慌,看了看一地狼藉,他只觉得他的生活也快一片狼藉了。
“舒雅,你先歇着,我去去就来。”池未煊不放心晴柔,担心她会胡思乱想,他站起来,手却被舒雅抓住了,她歉疚地看着他,“未煊,对不起,苏小姐好像误会了,你快去跟她解释吧。”
池未煊抽出自己的手,快步走出病房。病房内,舒雅看着一地的食物,唇角得意的勾起,苏晴柔,只要池未煊放不下我,就会成为我攻击你的武器。纵使你们的婚姻真的坚不可摧,也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误会。
有句话叫天下没有破坏不了的婚姻,老天给了她救他的机会,就是给了她重新跟他在一起的机会,她要好好利用这次机会,绝不辜负老天对她的厚爱。
池未煊追出医院大楼,正好看到晴柔坐上车,他急步追过去,边跑边喊:“柔柔,等等。”
晴柔充耳不闻,她关上车门,对前面的保镖道:“阿平,送我回别墅。”
阿平看了一眼追过来的池未煊,迟疑道:“池太,池先生好像有话要跟你说,你不等等他吗?”
“开车吧。”他想说什么,她知道,她也理解。可是理解是一回事,她心里难受又是另外一回事。她低估了舒雅的无耻,更低估了她的能耐,有些东西,不是她忽视它就不存在。
她不是闹脾气,只是需要安静,好好的想一想接下来她该怎么办?
池未煊追过来时,车子已经急驰而去,他追了一段路,眼睁睁看着黑色奔驰消失在眼前,他的手握紧成拳,在虚空中用力一挥,飙了一句国骂,然后抓狂的揪紧头发,却无可奈何。
最近,他总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想做个好丈夫,却每每让她失望伤心,他讨厌这样的自己,又无法从眼前这种境况中挣脱出来。
哪怕他对舒雅说过再多绝情的话,哪怕他向晴柔说过再多保证的话,他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动陷入这种境况。
他知道,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彻底狠心,无视舒雅。但是他做不到,他不是忘恩负义之徒,舒雅为他受了伤,这个时候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绝情。
晴柔回到别墅,她心里气闷,跟阿姨交待了一句,然后直接向花园走去。她站在白色吊椅前,这里立着一把很大的遮阳伞,白色吊椅上还放着泰迪熊,她抱进怀里,然后坐在吊椅上,像树洞一样的吊椅轻轻晃起来,晴柔呆呆地看着远方,眼前又浮现舒雅与池未煊相拥的那一幕。
她不是生池未煊的气,也不是生舒雅的气,而是生自己的气。在那种情况,她除了落荒而逃,却什么也不能做。因为舒雅是池未煊的救命恩人,她的这份情,会像诅咒一样跟随他们,随时在他们生活中埋藏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将他们炸得体无完肤。
她曾想,既然躲不过,就面对吧。可是,她永远不知道舒雅下一步会怎么做。晴柔抚着小腹,“兜兜,告诉妈妈该怎么做?”
晴柔正想着,那边阿姨拿着她的手机走过来,“太太,你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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