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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柔承认自己害怕了,有句话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现在是穿鞋的,她不敢挑衅他,如果他乱来,如果他发现了她肚子上的伤疤……等等,她身上没有穿衣服,难道他已经发现了,所以他才会这么咄咄逼人?晴柔脸色一白,惊恐地看着他。
池未煊看着她迅速苍白的脸色,他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苦涩,他的靠近对她来说,已经变成了毒蛇猛兽,让她闻之变色。
他愤怒的黑眸迅速黯然下去,“你放心,我没有碰你,你醉得像一摊烂泥,我对酒鬼没兴趣。”
晴柔稍微放下心来,“我的衣服在哪里?还给我!”
她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再待下去,她怕自己会窒息。曾经,这里是他们幸福的爱巢,现在却只剩下讽刺,让她想逃。
“你的衣服我丢了,你以前的衣服在橱柜里,爱穿不穿。”池未煊转身进了更衣室,晴柔僵站在原地,当初她离开时,只带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现在这个屋子里的东西,都不是她的。
池未煊换了衣服出来,晴柔讷讷道:“衣服我会还给你。”
池未煊背影一僵,他转过身来瞪着晴柔的背影,她穿自己的衣服说会还给他,他心里涩涩的,整个人被一种莫名的悲伤侵占,他觉得无能为力。
晴柔走进更衣室,拉开她常用的衣柜,她的衣服整整齐齐的挂在衣柜里,还有一些没有拆封的。晴柔捡了一件以前穿过一次的鹅黄色小礼服,又拿了一件白色薄外套穿上。
十月还不太冷,大街上穿着吊带超短裤的女生一路接一路,她穿这么厚,着实很怪异。
但是她早过了爱美的年龄,现在保重身体,不让自己感冒,才是首要任务。因为她病了,就没有人能照顾兜兜了。
今天是安小离的婚礼,她必须提前赶去与她汇合,无论昨晚发生了什么插曲,她都应该忘记,毕竟……她低头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心忽然沉重起来。
她觉得对不起宋清波,他那么爱她,她刚答应了跟他在一起,回头就跟前夫不清不楚地搅在一起,晴柔羞愧极了。
梳头发时,她看到了锁骨上一叠的吻痕,她顿时大惊。刚才穿衣服时她没有仔细看,这会儿才注意到,这么大片的吻痕,又在这么明显的地方,池未煊根本就是故意的。
晴柔也顾不得打理自己,她冲出门,冲到楼下,厨房里书房里都没人,她又冲到阳台与洗衣室,还是没看见池未煊的身影。
她气得不轻,穿过走廊时,听到卫生间传来声响,她想也没想,拧开门把,就那么闯了进去,“池未煊,你这个混蛋……”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卡壳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坐在马桶上的池未煊,瞬间羞愧地转身甩上门,耳根子烧得厉害,里面传来池未煊爽朗的笑声。
晴柔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从前就这样,她拿他没办法,出糗的那个人总是她。她恨恨地跺脚,顾不上跟他理论,恶毒的诅咒道:“池未煊,你去死吧。”
然后她一旋身,冲上二楼,拿起自己的包包,旋风似的刮下来,换了鞋子,打开门,将门甩得震天响,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池未煊从卫生间出来时,一楼还回荡着她甩门的声音,那股余音盘绕在他心头,久久挥之不去。他抚摸着下巴,或许程靖骁说的重新开始,是个不错的提议。
晴柔匆匆赶到安小离的家时,才七点十分,时间尚早,陪她去化妆什么的还来得及。安小离住在她的出租屋里,三年前她离开时,安小离已经退了原来的房子,晴柔让她就住在那里,当是帮她供着房租,留住妈妈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她拿出钥匙套开门,打开门那一瞬间,首先入目的是门边凌乱的高跟鞋与皮鞋,然后是裙子,西裤,再往里走一点,是同款蕾丝,男士衬衣……
晴柔抚着额头,她眼前有些晕,这是神马情况?
饶是她有一切写文必备的狗血细胞,也无法断定这是怎么回事?屋里的衣服裤子是准新郎官的还是程靖骁的?
晴柔抚着额头呻吟了一声,从一地凌乱的衣服中走进去,看着那根有点眼熟的领带,晴柔基本上可以确定房里的男人是谁。
她觉得她的酒一定还没醒,否则这一早上怎么会这么凌乱?她揉着太阳穴,习惯了一成不变的生活,一回来就受这么多刺激,她真的有点消受不了。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不去想眼前这一团乱麻该怎么处理,不去想接下来的婚礼该怎么办?安小离虽然行事不靠谱,但到底还算是一个稳妥的人,她怎么就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了?
晴柔头痛万分,决定先给自己倒杯水,昨晚宿醉,她不仅头痛,嗓子眼也快干得冒烟了,她得让自己冷静下来,以应付接下来的剧变。
安小离,你丫的连结个婚都这么不安生,我上辈子肯定欠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