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看到她嫌弃的动作,双眸危险的眯起。这几天的隐忍,这几天的猫捉老鼠将他的耐性耗尽,他怎么可能做到无为而治?
今晚借着应酬他故意多喝了几杯,属下将他送回来时,他还是清醒的,为了不让她起疑,他又将冰箱里的几罐冰镇啤酒拿出来,喝了个精光,这才有勇气给她打电话。
池未煊捉住她的手按在她身体两侧,他俯下身去,盯着身下的小女人,“柔柔,到底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宽恕我?”
晴柔被他强壮的身躯压得喘不过气来,她拼命想要挣脱他的控制,偏偏就使不上力,“池未煊,你放开我,我……”
“我不放,柔柔,三年了,只要想到那天我没能在你身边,我就痛恨自己,我不敢想,假如宋清波没去救你,你会变成什么样,我是否会永远失去你?对不起,柔柔,我错了。”池未煊趴在她身上,枕在她肩头,低喃道。
晴柔眼里刹那升起一股热气,她的眼眶酸疼,她用力睁大眼睛,三年了,她想听的不过就是这句话,不是冷漠的放手,而是真心的忏悔。
世上许多伤,都有药可治,唯独心伤,只有那一个人可解。
晴柔也曾怨恨过他当初的冷漠放手,但是此刻,她释怀了,或许这三年,他们虽分隔两地,却依然纠缠在一起,因为他们的心结从未打开。
晴柔轻轻叹了一声,“未煊,我从未怪过你,或许我们本来就不该在一起,我背叛了乔少桓,辜负了小哥的深情,你伤害了乔梦洁,辜负了舒雅,所以这就是上天给我们的惩罚。我们错失三年,已经回不去了。”
“不,回得去,你心里还有我,只要你重新接受我,我们就能在一起。”池未煊坚定道。
晴柔摇头,她偏头看向别处,声音飘渺,“你知道吗?你失去的是我的信任,一段感情里,就算爱得再热烈,没了信任,迟早都会回到原地。这三年,我想了许多,我们的分开我也有部分责任。如今再说这些,都已经于事无补了。你找个人好好过日子,别再惦记着已经失去的。3年前,你惦记着舒雅,辜负了我,3年后,不要再惦记着我,而辜负了眼下的幸福。”
“柔柔,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叫辜负眼下的幸福,我心里除了你,再没有别人了。”池未煊急切道。
“未煊,放过我吧,我们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三年前我们已经试过,我们伤得体无完肤,三年后,又怎能重蹈复辙?”
“柔柔,我不听,我不听,你是我的,你就是我的,就算逆天而行,我也要跟你在一起。别跟我说三年前的种种,那是我混蛋,是我不懂得怎么爱你,三年后的今天,我心里只有你,就算你心里没有我,就算要将你强行留在我身边,我也在所不惜。”池未煊霸道的说。说完他就牢牢地封住了她的唇,生怕她会说出更让他吐血的话语来,她近乎与他摊牌的话,像一根锋利的绞肉机,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绞碎了。
他可以慢慢来,可以吞食鲸吞地一点一点的吞噬她的抗拒,可以慢慢靠近她,唯独受不了她将他推给别人。
三年了,如果他能学会将就,他早就随便娶个女人,过着她所说的眼下的幸福。但是他不能,失去她的他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连灵魂都没有,何来幸福?
胸口翻涌着的激浪,他喉头腥甜,有什么东西从嘴角溢了出来。
“池未煊……你放开我。”晴柔推拒着他的胸膛,却怎么也推不开,突然,她感觉到脸颊上流淌着温热的液体,她伸手一抹,触手黏腻,晴柔愣了一下,猛地推开他坐起身来。
池未煊向后倒去,从床上栽倒在地上,“砰”一声,发出好大声响。晴柔着实吓得不轻,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跳下来,跪在池未煊身旁,将他扶起来靠在她肩头,焦急道:“池未煊,池未煊?”
她一边喊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光,她看到池未煊两眼紧闭,唇角溢出一抹殷红的血迹,她心猛地一颤,连忙拨打120。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医护人员将他抬进电梯,晴柔看着他被人抬走,她双腿都还在发颤,那种将要失去他的恐慌淹没了她,她倚在电梯前,过了好半晌才想起什么,她冲进楼梯间,一口气冲到九楼,拿了车钥匙,她跟微微交代了一句,然后飞快冲出门。
来到医院,池未煊还在急救室里,晴柔在急救室外焦急地等着。她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他们的情况会互换,她在这里焦急地等着,而他在急救室里生死不明。
晴柔很害怕,即使她最恨他的时候,她也没想过要他死。
医护人员来来去去,晴柔站在空荡荡的急救室外面,走廊里起了风,她觉得彻骨的冷。
她等了很久,里面一点消息都没有,她抱着双肩,在走廊上不停走来走去,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心里的焦躁。
就在她等得快要崩溃了,急救室的门终于开了,医护人员推着池未煊走出来,她脸上一喜,急忙跑过去,池未煊脸色苍白,嘴唇青紫,眼睛紧闭,虚弱地躺在床上,床边上挂着几瓶液体,管子里的液体再一滴滴往下滴。
主治医生看着她,“你是病人的家属?”
“嗯,前妻。”
“前妻也是妻,去把手术费住院费缴上。”主治医生睨了她一眼,将缴费单递给她。晴柔迟疑了一下,“医生,请问他是什么病,为什么会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