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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牌刚质挂出去时,根本没人搭理。
“他们难道是叶公好龙吗?还是说其实打鼓人并没有这么受欢迎?”孟约一直觉得打鼓人的人气是没有什么根基可言的。哪怕打鼓人在南京火好几年,绘本火一本,连小众向的《慕春令》都卖得很好,孟约也觉得这种火很没根由。
现在这样,她反倒有种石头落了地,嗯,总算放下心来。
王醴:“大约是不敢相信真有这好事从天而降。”
孟约:“何至于,又不是天仙忽然降下。”
他们说话间,宝云楼终于陆陆续续有人来买票,但并没有出现疯抢的状况。比起在南京,水牌一挂出去,盏茶工夫就能卖完票的景象,眼下的场景真得说句门庭冷落车马稀。
孟约正准备自我宽慰,不要紧没关系,下本努力还是一条好汉时,来买票的人慢慢多起来。一刻钟后,票卖完,人群还是没散,站在楼上往下看去,密密麻麻的票友因没买到票不肯离去。
“诸君勿忧,《龙戒》首场戏龙魂将连演半个月,除开演当日,每日午晚两场,管保乡亲皆能买票观戏。”除这个消息,洪河班的班主,还告诉宝云楼前拥挤的人群,十日后,打鼓人的绘本在州府各大书铺均能买到。
班主话音落下,人群渐渐散开,拥挤的道路也很快恢复往日的通畅。孟约在楼上抹汗,当初捂紧打鼓人马甲这想法真的很正确,都怪楚壑那熊少年,居然把她马甲掀了,当时真该揍得他连爹妈都不认得。
“师兄,那是袁道台吗?”
王醴依着孟约所指的方向看去,确实是袁道台:“袁道台独子身死一事,已经水落石出,袁道台认为案情还有疑点,并不肯离去。”
“师兄,他不会找你麻烦吧?”孟约看着那位袁道台,总觉得这人已经有点疯魔,四十多次才得一子,自然疼爱有加。据说是个相貌堂堂孝顺风趣的少年,往日不管袁道台怎么气怎么怒怎么绷着,只消独子三言两语,就能把袁道台说得转怒为喜。
这位袁道台,失去的不仅仅是独子,还有熨帖心灵的良药。失去这剂良药,整个河南道气压都低了,首当其中的就是王醴,人就在这里出的事,不找一州官长找谁。哪怕王醴是出事后才到任的,还把案子前因后果查清,在已疯魔的人眼里,也不是置身事外的理由。
王醴:“是有些麻烦,不过不碍事,下个月初,督察院便会来使巡察吏治,袁道台只要没真疯,便会在月底赶回开封去。”
他自然能置身事外,难的是开封的大小官员,恐怕难免被袁道台的孤愤波及。
“那就好……所以有时候想想,在南京有南京的好处,毕竟天子脚下。”
王醴可不想提袁道台,在衙门愁就够了,回来和小甜甜还得一块愁,犯不上:“且不说袁道台,正午了,先吃饭。”
“放任袁道台这样可以吗?”
“派人跟着呐,你安心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