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罢,早晚得来看,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来两张票。”
“嘿,正月都还没过完,就说这个。管他,总不能像前几天一样,有票犹豫没买票,后来想看没票买,给我也来两张,回头领我爹来看。我爹以前给官家做过饭,别的不敢说一闻就能知道是什么菜,实在馋得狠,大可请我爹想想办法。”
“要真能,记得知会一声,叫我们也尝尝。”
“听说是萧厨王出的菜谱,等闲的学不会罢。”
“那倒是,不过,照着老虎即使画不成猫,也不会画成老鼠是吧,总能有个差不离的样。”
孟约:“感觉又到了能发财的时候。”
“师姐,什么发财?”吕撷英领着炉子,同孟约一起逛街,阿雝被奶娘抱着在旁边“咦咦呀呀”地开拓新地图。
“卖菜谱啊,《菊下楼》同款菜式,这会儿正上着戏呢,想必能卖得极好。”孟约觉得,这完全可以救活一个酒楼,要不是她没精力,真想弄个酒楼专卖各种“戏红同款”。
吕撷英啐孟约一口道:“你还是赶紧把画稿修修好给书商送去,要是满南京城老少知道你《菊下楼》最后一本还没完稿,非结伴到泛园门口去堵你不可。”
眼下,南京城中,正在谈着《菊下楼》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呢,哪怕《菊下楼》才刚开始演,大家就已经预料到这部戏会有一个画风清奇的结局。孟约真的很想如大家的愿,给个画风格外清奇的结局,不过画风正常好画,画风清奇的结局可就真的不好弄。
她脑洞再大,也琢磨不出来一个美食绘本还能清奇到哪儿去——不止贫穷能限制想象力,灵感小妖精也可以。
“那是晋王吗?”
孟约打眼去看:“哦,可不是晋王,什么时候回南京的。”
晋王朱既彰回南京是为宣庆帝即将过整寿,特地回来贺寿的,这会儿正满大街闲逛着琢磨给他哥送点什么生辰贺礼呢。见到孟约,也是意外地一怔,片刻后笑着迎上来:“阿孟姑娘,早几日的新戏我看过了,真是部好戏,演的演得很用心,后台配合得也很周到,是一部既好看又好吃的戏。嗯,虽然吃不着……”
“谢谢晋王殿下,看到晋王殿下,我就想问一句今年去天竺耕种的人多不多?农作物去年的收成怎么样,今年也不会出问题吧?”
“自然不会,阿孟姑娘且安心,米油菜蔬,天竺管够。”晋王如今是越看不见当初犯熊的样子了。
“那便好。”有饭吃有屋住有奔头,这世道就能继续好下去。
晋王还得琢磨贺礼,孟约同吕撷英便不多烦扰,难得今天云淡风轻,见了日影,正该好好走走。
辞别后,孟约忽地皱眉回头看,仿佛早先一段时间,有流言直指先帝遗诏——就是那份兄终弟及的遗诏。
不过关于遗诏,从来只有流言,并无实证。宣庆帝为君可谓明主,太子亦能承社稷之重,遗诏就是真有,也没谁会蠢到跳出来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