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自己眼花了吗?还是出现幻觉了?杨晓怔怔的站在细雨中,看着胡同发呆。
“怎么了?怎么了?周哥,周哥,你看到什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姜梅梅也跳下了车,过来抓住了杨晓的胳膊,像台复读机似的问道。
杨晓扭头看了看姜梅梅,只见她的脸色白得吓人。同时,有细细的汗水顺着她的脸颊上流淌下来。
难道她也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么?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了?时而笑、时而哭,时而又惊恐万状的?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一走了之!
杨晓不死心,甩开姜梅梅的手,径直向胡同里走去。雨水,基本上已经停了,只是偶尔会有雨滴被风吹下,滑过杨晓的脸颊。胡同里是用红砖铺成的路,在阴郁的天空下,显得殷红殷红的。近处,路的两侧是高高低低的砖瓦民房,屋顶上似乎还有炊烟袅绕。远方,山峦叠起,云烟渺渺,让这个胡同略显神秘和幽深。
杨晓边缓步慢行,边观察着路两边住户的栅栏门。
门,都是敞开着的,门旁都堆积着一些用来烧火的木材柈子。
走着走着,杨晓突然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是啊,蛇洞岭村,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五年前的冬天,被人诬陷的他曾经和同学小赫来过这里几次,是警官小赫帮他洗清了嫌疑,破获了奸杀幼女连环案。他还把那个恐怖事件改编成了长篇小说,名字叫《血色情人》,并在宛城《晨报》上进行了连载,后来由北岳文艺出版社出版了单行本。一晃儿,这都过去五年了。
那么,现在,自己居然又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村子,还让自己陷入到一起不明不白的谋杀案中,是不是有点太巧合了?难道,冥冥之中,自己与这个村子有着某种渊源?当年担任顺城路派出所副所长的小赫,现在已经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了,自己是不是该给他打个电话呢?
杨晓在犹豫间停住了脚步。刚才,他恍然看到的那个女人的影子,就是北方雪宾馆024号房间里,那个被断了头的叫小燕的服务员的身影!自从那晚杨晓看到她后,她的身影就一直在杨晓的脑海里环绕、穿行,让她痛苦不堪、失魂落魄。尤其想到他在024号房间醒来时,抱着人头的那一刻,更加的让他颤栗不止。
他一直在想,是谁在事后清理了那个房间,尸体和头颅被运到哪里去了呢?
难道刚才真的是幻觉?不是,绝对不是!杨晓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路过胡同口的瞬间,他看到那个人就站在胡同中间的位置,车速不快,他可以清晰的看清她的面孔。同时,她穿的还是淡蓝色的服务员制服,身子一动不动,就那样站着!可是,现在怎么就不见了呢?是人是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村子里?
出发时风和日丽,半路暴风雨骤降,而后公路因倒下来的树木和碎石被封。真的是冥冥之中,自己来这里难道也是天意不成?
杨晓是个标准的唯物主义者,但是,此刻,他有些茫然了。
现在,杨晓站着的地方,就是刚才看到那个人影站着的位置。胡同的尽头,是一片茂密的、一人多高的小树林,通往树林的路,是一条一米多宽的石板路,石板路直直的通向半山腰上的一块巨大的土丘,土丘上坐落着一间红砖房。杨晓抬腕看了看手表,然后快速地跑了过去,用了二十几秒左右的时间,他就穿过树林踏上了石板路,站在了小树林的边缘,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树林里还有一条小路,一直延伸到山脚下。
此刻,杨晓回忆着自己刚才刹车、停车、倒车的时间,大约在二十多秒左右的时间。也就是说,那个影子不太可能用这么短的时间,跑进小树林的,除非是一个武林高手。可是,那个自称叫小燕的024号小服务员柔弱纤细的样子,马上浮现在杨晓的眼前。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那她一定是躲进胡同里的某间民房里去了。
杨晓转会身子,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就开始缓慢地向回走。他多想那个叫小燕的小服务员的身影再次出现,不管她是人是鬼,自己都要好好跟她谈谈。她会出现么?或许,她没有死?那在024号房间里的尸体和头颅又是谁的呢?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么?
胡同口,的确有一个女人的身影。她是失魂落魄的姜梅梅!
“杨老师,周哥,出事了,出大事儿了呀!我们该马去大鸭子山精神病医院!哎呀!呀呀呀……”姜梅梅迎了过来,也许是太心急了,她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那高跟鞋细细的鞋跟儿插进砖缝里折断了。杨晓忙跑过来扶她,可她已经站不起了,原本白细的左脚脖子有些发红了。
杨晓情急之下,把她抱起来,送到了车后座上。姜梅梅紧咬着牙关,脸色更加的惨白了,细小的汗珠挂满了脸颊。杨晓在车内找到毛巾,打开一瓶矿泉水淋湿后,敷在了她脚脖上。然后,把她的另一个高跟鞋的鞋跟儿也给掰下来了,说道:“你这样穿就不会再崴脚了。”
“哎呦,周哥,这鞋子可是名牌啊!”姜梅梅看着杨晓把没有了跟儿的鞋子套在她的脚上,心疼的喊道。
杨晓没搭理她,只是问道:“出什么事情了?这么着急?”
“周哥,董玉湖跑啦!”
“什么,董玉湖跑啦了?!她为什么要跑?你又怎么知道的?啊?”杨晓彻底蒙了。
“我刚才给王副社长打电话了,他说董玉湖到了大鸭子山精神病医院后,情绪稳定了很多。他、王副社长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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