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松开我,戴上在机场新买的墨镜,对我做了个挑衅的手势,转身走了。
我一笑,像重获自由的小鸟,终于可以轻松了。
来到机场停车场,顺利的找到了老驴的车,他正在里面打瞌睡。我敲了敲车窗,他赶紧揉揉眼睛,开门下车。
“曾爷,这些日子你去哪啦?”
“去东北玩了几天,怎么着,没睡好?”
“昨晚接到你电话后就睡不着了,干脆咱就起来玩了半宿游戏”,他打着哈欠,“妞送走啦?”
“你怎么知道是妞?”我看看他。
老驴一笑,一指我脸上,“这大口红印子,妞挺使劲的呀!”
我一愣,“不是吧?那我就这么走出来的?这脸丢大了!”赶紧上车拿纸使劲擦拭,从镜子里一看,果然是很明显的一个口红印。
老驴发动了车子,“谁会笑话,羡慕还来不及呢?您哪就是脸皮太薄!咱们去茶馆还是先送您回家?”
“去七九八!”
老驴看看我,“想凌老师了?”
“哪那么多废话,我去喝杯茶不行么?许久没去了,去那放松放松”,我说。
“好!”老驴点点头,“是好久没去啦!”
到了七九八附近,我让他靠边停下了,“你先回去,我自己溜达一会。”
老驴是个明白人,没有多问,“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他走了之后,我在路边站了一会,从旁边的小路绕进了七九八艺术区。
我是个路盲,但对于某些有记忆的地方,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找到。到了才发现,我和凌晓雅相识的那个咖啡馆如今已经换了老板,店面的装修也不同了,当然,店名也早换了。这里如今已经成了一家茶馆,透过巨大的玻璃窗,能看到里面屈指可数的几个客人。
离此不远,有两个卖唱的小伙子,他们在这里已经有几年了。坐在音箱上,脚下的吉他盒里放着他们的CD,十五块钱一张。他们的歌很好听,只是没有明星相,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一直没有人发掘他们。
我没有进那茶馆,漫步到两个小伙子附近,找两个地方坐下听他们唱歌。我记得之前没有人来听他们的歌,现在偶尔已经有些人气,比如今天,我旁边就坐了男男女女五六个人。吉他盒子里有一些人民币,都是买CD的人留下的。我看着那小伙子麻木的唱着,我相信这首歌他们写的时候非常用心。但两年下来,感觉早已不在,剩下的只是技巧了。
一曲终了,我走到他身边,“哥们儿,来张CD。”
他看我一眼,“自己拿吧!”
我掏出一张五十的票子给他,他随手扔到盒子里,似乎满不在乎。我拿了一张CD,等着他找钱。
他没理我,继续拨动琴弦,机械的开始了第二首歌,同时冲我一使眼色,意思让我自己从盒子里拿剩下的钱。
我淡淡一笑,没有拿那些零钱,站起来走了。谁都不容易,他们一天也卖不出去多少CD,但是身为玩艺术的,他们不想被人看轻。要是以前,我可能就不买了,但现在的我早就没有了那么多的矫情。大家都不容易,互相体谅一下才好。
我回到那个茶馆里,点了一壶碧螺春,拿过一本杂志,坐在窗边看了起来。这种感觉很久没有过了,随意,惬意,诗意。仿佛进入了电影中的某个镜头里,如梦如幻,一切却又那么真实。我喜欢这种游离的感觉,它让我的心苏醒,让我能在这纷乱的城市里体会到难得的清静之乐。
一壶茶喝完了,凌晓雅还是没来,我看看表,已经十一点半了。我喊过服务员续了一壶茶,反正今天她不来,我就一直等的,等到她来。
三壶茶下肚,我实在喝不动了,胃里被茶水涨的很不舒服。这时外面下起了细雨,卖唱的小伙子们估计也该收了吧。
“服务员,给我换一壶龙井吧”,说完我走进了卫生间。
回来的时候茶已经换好了,这壶茶是为凌晓雅换的,若她不来,我绝对不喝。看着窗外的雨,这场雨过后,又该冷上一些了。我不由的一笑,我喜欢这清冷的季节,因为清冷,才能感觉到温暖。
窗外不时有人因为避雨而疾步走过,有一对情侣嬉笑着走进了这个茶馆,在我旁边不远处坐下。这时我心里一动,凌晓雅也该来了吧。
我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一个纤细的身影从远处慢慢走了过来。她没有打伞,丝毫不顾及清冷的秋雨,走的悠然而缓慢。雨中漫步,既是欣赏秋雨,亦是品味心境。
我的心颤抖起来,直直的看着她,直到她走进茶馆,坐到我前面。
“等很久了吧?”她凝视着我,微微一笑,“对不起,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