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后,陆绅顾不得拿纸巾擦脸,只迅速把刚才所有的线索串连在一起,但是秦越年前后说的话乱七八糟颠三倒四,又有不少重复的部分,实在是逻辑混乱,让他难以分清真假。
心理大师曾经说过,对与任何猜测型的心理学来说,最可怕的敌人不是一个反侦察能力的高高手,而是一个连自己做过什么都遗忘的疯子,所以你永远不要试图分析疯子的行为,因为那可能性基本为零。
这世上或许没有一样的人,却都有相同动作行为可以进行推理猜测,但是疯子不同……
疯子们除了假装不疯之外,至今为止,每一个疯子都找不出任何共同点!
所以——
陆绅思虑好久的结果是,没有结果。
秦越年他到底在预谋什么,又是怎样将整个城市都笼罩,和那五名女尸又有什么关联……他一个也想不出,尤其人口贩卖和毒品这两大支线他都已经捣毁,他实在想不出他这么做的用意何在!并且,他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个针剂,若能保命的话,陈暖阳会不会有危险?
她会不会用得上?
这么想的时候,门开了,阿笙快步走进来——
“哥,牧野刚才发来消息说看见秦越年,他去追秦越年了!你这里没事吧?”
陆绅微微一怔,脑海里划过什么,并未抓住,只是有些欣喜,“牧野看见了?”
如今牧野的身手已经到仙字界,而秦越年当初也不过是仙……这场仗也并非没有胜算的。
阿笙在上下看陆绅,嘴里说着“去了去了”,眼里全是紧张陆绅:“我看秦少好像是来找哥的,哥你没伤着吧?”
陆绅想起刚才被他摸脸的事,如果那也算是伤,那就是,不算的话……
拿了纸巾擦擦脸,陆绅摇头,“没有。”
“嗯,这下好了,最后一颗钉子拔掉,我们就可以出国了。牧野很厉害,兴许一会儿就回来了!”阿笙说完后,心里却有些说不出的慌,因为他对那个秦越年总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毕竟他做得那么多事情都让人发指。可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和牧野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因为如果没有床上那个男人,他和牧野早就死了,是他给他们新的使命和活下去的原因,想到这条命还能铲除诸多恶势力,他颇为自豪的笑:“哥,我什么时候才能再派上用场、出国前,还有需要我做的么?”
陆绅这扔掉纸巾,摇头:“暂时没有,但你还是按照老规矩,准备好爆炸物,然后我们……等。等到最后,看鹿死谁手。若秦越年死、再好不过,若小野……”
“哥,野狗他命硬得很,才不会死!”阿笙匆忙的打断陆绅,陆绅这也抿唇,浅浅的勾着唇,笑着,“是不会,阿笙,扶我起来。”
“起来干什么?你身体需要静养,她好着呢!你躺下……”阿笙是真怕他回头去病房里找陈暖阳,那不是没事给自己添堵么!并且,他万一又气的病发……可算了吧!
“不是找她。”陆绅还是起来了,“有件事,我必须得搞清楚。”
阿笙蹙眉,怕压着他难受,只能扶他坐好:“什么事,我去呗!”
陆绅这时候水早就挂完了,推开他:“你不行,我是亲自去看那五具尸体……”
阿笙闻言,一把抓住他胳膊,“看尸体!你又要去找季骁!”
陆绅嗯了一声,因为被抓,没能下床,只能看阿笙道:“放手,你这是做什么。”
阿笙这拧眉,手没撒开,同样皱紧着眉:“我做什么?哥,看尸体可不是简单催眠出几句案情的话那么简单,你这身体……”
陆绅忽而付之一笑,并不在意的样子,手指轻轻在摩挲——
“阿笙,你觉得我真想去,你能拦得住我么。”
阿笙一怔,记起他那出神入化的催眠术,而后主动撒开手。
陆绅下了床,面色苍白的往外走,而那双眼,格外的幽黑而坚定——
“放心,我不做没把握的事!”
阿笙知道他有把握,只是担心他的身体,怕他累着!
只是,谁让他技不如人,只能到最后叹口气,拿上厚外套,快步跟上去……
半小时后,季骁在办公室见到穿着病号服的陆绅。
陆绅漂亮,格外漂亮,那张用粉雕玉琢来形容的脸苍白之极,愈发显得楚楚可怜,季骁有些意外,所以,几乎是快步走上前的——
“绅哥,怎么弄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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