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泽听罢,含笑而望,凝睇如流波,颔首微欠身道:“有劳上官兄了。”
“不必客气。左右不过还你一个赌约。只不过……两年不见,你挑女人的眼光可是差了不少。”
上官逸潇旁若无人地将那支箭矢半咬于唇齿之间,修长的玉指轻轻一指,点向了一旁的水燕倾,黛色剑眉如星辰拱月般柳云而弯轻挑而起,于那褐色屋脊之上半蹲而下邪魅一笑,瞬间苍穹星光如沙漏,毫不吝啬地尽洒落那狂魅绝伦少年满身,只听道从他唇齿之间清澈而慵懒地缓淌出一句:“就是她?”
灼人的目光移向了同样如谪仙般姿态浅笑而站的即墨泽。
月光如瀑镀在风姿绰约的少年如丝发间,水燕倾听到即墨泽毫无遮拦地羞涩浅笑道:“正是。”
只见那屋脊之上如烟花般绚烂的少年轻咬箭矢的朱唇旁渐渐生出一抹艳丽绝伦的水波笑意,继而轻轻呢喃一句“有趣。”,便毫无预兆地如天神谪降般的飘仙姿态含笑飞身而下。
鎏金镶边的艳红色衣袂随风铺开如华盖,遮蔽了整片黛色地星辰天际,而他,却是比那璀璨星空还要耀眼的皓皓明月,由天而落。
转瞬间,他已经近了水燕倾的身旁,修长的玉指轻捏抬高起水燕倾的尖俏下巴,轻佻而魅惑至极地温吐道:“既然如此,我便带你这小娘子走罢。”
整个飞身而落,旋身贴近水燕倾的过程视满院的长矛短枪弓弩于废物,如履平地般,他只是来带走个物件而已。
事实也是如此,他的出现,令围剿的兵将脸上都露出了恐惧之色,不约而同地自保往后退了三步。
水燕倾见他轻佻如此,“啪——”一声脆响便打在了上官逸潇如玉般白的手背之上,顿时五个手指红印如桃花般盛放在了他的手背。
水燕倾高昂起头,毫无畏惧地瞪了回去,冷冷道:“放开你的手。我有脚,自己会走。”
上官逸潇显然未曾被如此礼遇过,先是玉指一颤而退,眼中微微一怔,略有惊诧之色如急流湍过他深渊般的眼睑,继而笑得舒畅而放肆地又紧贴了一步:“既然如此……那么……我改如何将你处置……”
紧锁的眉间似真的深陷了忧愁和苦恼一般,他突然间笑意涌上眉端,如织如妖艳的花。
水燕倾心中一紧,一抹不好的预感。
果然!
这个妖艳的男子竟然毫无顾忌地快速将手伸至了她身后,呈包揽之势,欲揽向她的腰际!
水燕倾暗骂一声“变态!”,刚想躲过,却被即墨泽抢了先。
只见即墨泽不动神色地如柳条拂春江之水般拨开了上官逸潇的手,而另一只手则如疾风闪电般将水燕倾的腰际顺带揽了过来,百花失色般地娇媚一笑道:“上官兄,你难道要弃我于不顾吗?”
灼灼夭夭的话语,娇媚动人欲滴的神态,让水燕倾强忍住了一股没由来的笑意。
演的一手的拿手好戏。
若是她没有瞧见那团泛黄纸条的话,想必也以为这两男争风吃醋的场景实在是妙哉。
水燕倾亦浅浅而笑,配合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