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森瞪着陈青的双眼,他犀利的眼神渐渐变得颓废起来,他一生要强,误入歧途,虽然到老悔不当初,但是当三年前再见仇人时,他的怒火便可遏制的冲胸而出,为此他不惜再度玩命报复。
不想因此身患了绝症,为了看到仇人凄惨的下场,他不惜与天争命,可惜他再怎么争取,终究还是力有不逮。
当死亡是如此逼近时,钱森回眸一生,竟是诸多错误,多少无辜受他所害,他的双手染满了鲜血,心头已是悔意横生,悔不当初。
陈青看着他渐变的眼神,此刻他看见的不是一个凶相毕露的偏激者,而是一位垂垂老矣的可怜人。
陈青收手起身,钱森捂着脖子坐起身来,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想明白了吗?”陈青问道,此刻他的身影显得超然世外,钱森一时间看的发憷,直觉得自己这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还不如一个半大的小伙子。
钱森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想明白又如何,想不明白又如何,我这一生就这样了,这个仇我还是要报。”
“有仇不报非大丈夫,我又没让你不报,只是别再牵连无辜了。”陈青脸色冷道。
钱森站起身来,冲陈青道:“好,我听你的,不过我就快要死了,不想死后无人送终,只要你拜我为师,为我送终,我便放过姓孙的家人。”
陈青一怔的,苦笑道:“您老还真是……想引导我误入歧途啊。”
钱森长舒一口气,神色从未有过的轻松,咯咯笑道:“你要这么想那就是吧,反正这是我的条件,你要不拜师,就别想我撒手。”
陈青怕他了,忙道:“得得,我拜师还不成嘛,不过这三跪九叩就免,现在不是古代,不兴这套。”
钱森笑道:“好小子,打心里不想拜师呢,随你,反正我也快入土了,这些不在乎了,跟我进屋来。”
陈青跟着进屋,开灯,陈青见到这屋子内一切摆设很是不错,屏风,餐桌,茶几,椅子等等手艺都是极好的,忍不住夸赞道:“这些都是您老自己打的,这手艺真不错。”
“鲁班门人,手艺自然要学到家,不然就辱没了祖师。”钱森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到了墙上壁画后面,掏出了一个木盒来。
他将木盒放在桌上,打开来,取出三样东西来,一枚印章,一把雕刀,还有一本书。
钱森把书本递给陈青道:“这是我这些年做的笔记,上面除了一些家具的制作法外,还有一些民间奇闻记载,你可以看看,免得日后不小心得罪高人。”
再把雕刀递来道:“这刀是我们咒印一脉祖传的,凭此便为正宗,你日后见到其他人用印力害人,当凭此刀清理门户。”
陈青一愣的,追问道:“鲁班门到底有多少分支,怎么还要清理门户?”
钱森点了根烟,徐徐解释道:“《鲁班书》原本早就失传了,其中的法术都被拆散了分别传下来,到底有多少门派分支我也说不清,但是归根到底,都是鲁班一门,不过这法术传人有好有坏,还有些门徒为非作歹被逐出师门后自立门户,也算得一支,所以咱们门派很杂乱,良莠不齐,其他分支也就算了,咱们这一派你必须清理门户,保证咱们的正统身份。”
陈青翻了个白眼,暗道这叫什么跟什么啊,天下木匠那么多,怎么可能知道哪些是习得玄术的,更别说还有那么多的分门别派。
这真要清理门户,上哪清理去。
钱森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陈青的心思,再道:“我就是这么一说,我活了这么多年也没碰到一个同门败类,所以你这清理门户也就是一说,你不会运气就这么背遇到的。”
钱森把印章递给陈青,叹了口气道:“这是孙家那枚印章,你拿去给他家人解咒吧。”
此刻的钱森显得无比落寞,陈青瞧了于心不忍,出言安慰道:“您老宽宽心,有些事情能放手就放过吧,或许还能借此颐养天年呢。”
钱森眼神陡然一厉,喝道:“少说安慰人的话,实话告诉你,三日后你就可以来给我收尸了,你去告诉孙大福,如果他不给我披麻戴孝,就等着受我诅咒,痛苦一生吧。”
陈青哑然,惊讶的看着勃然大怒的钱森。
“走走,你小子可以给我滚蛋了。”
钱森一阵不耐烦,直把陈青给推出了门外。
砰!
陈青差点被砸的撞到鼻子,他摸摸鼻尖嘟囔道:“真是个怪老头,就不能好好说话嘛。”
“陈先生,咋样了?”孙大福见陈青出来,急忙下车过来询问。
陈青见他急不可耐的模样,哼哼的扬起手里的印章,道:“办妥了。”
“那太好了。”钱森伸手便要抓印章,陈青手一缩,把印章收起来,道:“你急什么,屋内那位说了,如果他死了,你必须披麻戴孝,否则便是死也要咒你一生。”
“这个再说,你快把印章给我。”孙大福连忙应下道。
陈青把印章抛给了他,孙大福把玩看了看,觉得这印章也就和世面上的差不多,很是不解问道:“这个真能破咒?”
陈青嘲讽道:“不会用就别乱抢,你拿着印回去,明天我去找你,保证破了你家的咒。”
孙大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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