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笑容,不能喊痛。”他喑哑地说。
我流着泪点头:“我明白,我现在都明白。”
“当初还是恨我吧。”他把我抱在怀里,声音有些哽咽。
“是,我恨的不是你,而是我的无助,在那一刻,我整个人很崩溃,感觉再也撑不住了,”我说着说着,失声哭起来,“后来你来医院,冷漠的叫我柯太太,我真的很难过,很难过。”
傅颜叹了口气,在我耳边说:“情深意切的话,我们将来再说,这里不安全,我只是过来告诉你,过几天会有人来搭救你,你先走,回去好好等我,千万不要执拗,不要说留在这里,跟我一起走。”
“不,我要留在这里,跟你一起走!”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他皱眉:“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我好不容易见着你,我不想再和你分散,再也不想了,哪怕是咱们一起死,我都愿意!”我紧紧抱着他,流着泪说。
他低沉喝斥:“说傻话,你怎么能死?你死了孩子们怎么办?你回去好好照顾孩子们,我完成任务后,自然会回来和你们相聚。”
我摇着头说:“我不相信,你每次都说完成任务后,回来和我们相聚,你都完成多少场任务了?但是你收手了吗?你即便是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还在发挥余光余热,你什么时候,才能把剩下的余生的我和孩子们!”
楼上的灯忽然亮了,我吓得马上住嘴,夜太静了,我们说话声音再低,也很有可能被人听见,所以我们俩都赶紧撒开手。
他迅即递给我一个纸团,然后转身走了,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我把纸团藏在内衣里,摸黑出了竹林,猫着腰顺着菜畦回来。
阿鱼的母亲从楼上下来了,我刚好走到厕所旁,打亮手电筒。
阿鱼的母亲冲我嚷嚷,不知道她在嚷嚷些什么。
我听不懂,装出一脸茫然的样子看着她,指着厕所,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对她说:“我上厕所。”
阿鱼的母亲指着后山,叽里呱啦的说什么。
这基本是鸡同鸭讲,我的回答也是鸭同鸡讲,我说后山有一只鸟,然后去赶了一下,然后回来了。
“我上去睡了,阿鱼还没回来,唉!”我往屋里走,在门口还探头张望了一会,一点都不像是刚刚“做了坏事”的人。
阿鱼母亲嘀嘀咕咕的,拿着手电筒去后山查看,一会又打转回来了。
我赶紧上楼了,心里想着,过几天检查来救我的话,我先脱离阿鱼家里,然后直接进工厂,在工厂打工算了。反正让我走,我是坚决不会同意的。
好不容易见着他,以后风里雨里,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跟定他了。
孩子们都已经长大了,也不用像小时候一样,时时照看,我相信他们也能理解。
只是可怜我妈,年岁长了,还要为我操心。
不过也没事,小唯和夏夏以后会照顾她,她的晚年,就算是离开了我,还是能安然度过的。
我快步进了房间,赶紧锁上门,拿出傅颜给我的纸条,看看他给我留了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