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砂自然不敢违逆北虞的话,去把话告诉给了寒水。
寒水来了前厅,便禀给了魏羽瑭,多格在一旁怔了怔,“三奶奶为什么不想见我?”
魏羽瑭皱了皱眉,“多格大人,想来你也该清楚你们和当阳国在大魏国都做了什么?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接受她的另一个身份,还有你们的胡邦整个民族,任谁也不会那样从容。”
多格张了张嘴,脸上有些赤色,“可是世子,您也该知晓,国家之间从不论阴谋,只有成王败寇。世子,今日即是三奶奶不愿意见我,我便听世子的话,给三奶奶一些时间。待三奶奶想通了,我再来。世子,我就此告辞,还望世子可以帮我劝劝三奶奶,此事不能怪在我们皇室头上。”
魏羽瑭点了点头,让寒水送多格出去,然后回了榕园里。
北虞正垂着头在书案前抄棋谱,一旁小蛮和丹砂在一旁小心的服侍着。于嬷嬷悄悄告诉给魏羽瑭,“世子爷,从您叫寒水过来后,奶奶便一声不响的在抄棋谱,我们哪个都不敢说上一句,您去劝劝奶奶,有什么话倒说出来,比闷在心里要好。闷久了,人都要闷出病来。”
魏羽瑭点头走进书案前,小蛮和丹砂退了下去。
魏羽瑭走到北虞身边,“在抄棋谱?”
北虞“嗯”了一声,半晌才道,“祖父先前给我了几本棋谱,我瞧着纸张已有些破损了,我把棋谱抄下来,也好留着将来看。”
魏羽瑭搬了一个小杌坐在北虞身边,手指轻轻的敲了敲书案边沿,“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我了知晓你接受不了自己这个身份……”
北虞忽的抬起头来,眼里全是愤怒,“胡邦,先前儿我还在心里暗暗骂着的,先前儿我还在痛恨着,先前儿我还在祈求我不是这个国度的人。可是现在,我已经被确认身上流着这个民族皇室的血,这叫我情何以堪?我以身上流着这个民族的血而感到羞愧!”
魏羽瑭叹了一口气,走到北虞身后扶住了她微微抖着的肩,“我也恨胡邦,也恨当阳国。胡邦趁人之危和当阳国进犯我们的国家。而当阳国的特使竟然想夺走你……可是,瑭儿,你心里其实比谁都明白,你就是接受不了你的身份。”
“邻国进犯,若不是我们自己只顾着内斗,别人又怎么会有可乘之机?两国开战,当然是兵力强者胜,兵力弱者负,成王败寇的道理谁都清楚。还有,每个人都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你的父亲和母亲是没有错的。”
积压在北虞心上的抑郁,都在这一刻暴发出来了。北虞把笔狠狠的掷在笔洗里,抬起头来,眼泪汹涌而出,“母亲没有别的选择,她为了生我,而失去了生命,可是我父亲呢……他宁愿选择去死,却不敢面对此后的生活。他不曾想过我的感受,我一个人寄人篱下,我要怎么生活?伯父已经很讨厌他了,他敢保证伯父不去讨厌我么?就这么……就这么生生的把我丢给了别人,难道他不自私么?如果是你,你会丢下我们的孩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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