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静儿。”他抓住她的手,握紧了几分,“我看上的,从来没有轻易放手一说,也从来没有所谓的你开心就好。我想和你在一起,谁拦着也没有用,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我都要把你绑在我身边。”
他哂笑,人人都道他云淡风轻,可是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内心里,住了个什么样的怪物。
孤僻、冷傲,自私。
想要的不惜一切都要得到,他奉行的原则是,“我开心就好。”
他若是痛,连着他所爱的人都要一起痛。
谁让他痛,他必定也要睚眦必报,感情里也不例外。
甚至……
如果用爱无法留住一个女人,那就用恨。
绝对,绝对不允许,就这么在他所爱的人生命里,成为轻飘飘的过客。
提起时毫无波澜,就连遗忘都显得过于无味。
蔺静听着席煜的话,似乎像是重新认识了他。
她不半天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席夫人那边……”
“不必管她。”席煜道,“是我成亲,不是她。”
蔺静知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一旦成亲的话,她就是席夫人的儿媳妇,同一片屋檐下,少不了要打交道。
她担心自己会做的不够好。
“我要怎么做…”她捏着衣角,“席夫人好像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便是。”席煜忽而笑了,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长发,“她那边有我来处理,你乖乖的便是。”
话都说成这样,蔺静再多说什么,就是矫情了。
二人改成紧紧相依偎的姿势,排在壮观的人群里,成为渺小又平凡的众生百态中,最靓丽的一笔。
蔺静在想席煜刚才的情话,席煜则由蔺静的话,想到一些往事。
晁淑仪并不是不喜欢她。
确切的说,她不喜欢所有人。
她被仇恨和过往绑住了双腿双脚,深陷其中,眉目狰狞。
早在几年前,容玄在席煜山上的别院里做客,认出来晁淑仪之后开始,她就开始变了。
情绪变得暴躁易怒,人也变得刻薄冷漠。
别院里的下人后来经常跟他汇报,说是晁淑仪的状态十分不好,时不时的会有疲惫崩溃的状况发生。
席煜为此没少操心。
他找了不少大夫来给晁淑仪看病,但是所有的大夫都说,她是有心病,心病还要心药来医治,其他的煎药都只是辅助手段。
晁淑仪的心病来源于哪里,席煜大约知道,却不知道该如何将她救赎。
她和梁安帝早年的恩恩怨怨,彼此血脉早已相连,理不清剪不断。
至此后来有了他,再后来他的父亲被杀,晁淑仪假死,而后躲起来和他一起生活,都相安无事。
直到容玄出现。
对于容玄的情绪,晁淑仪是复杂的,一面那是她的骨肉,一面又是她的耻辱,是个不该出生的孽种。
看到他就会想到那些过往。
现实与过往交织,心疼与仇恨撕扯,将她生生劈成两半。
容玄过得越是风生水起,那种来自心灵深处的折磨越是深刻入骨。
偏生这几年,容玄成亲生子,恩爱异常,天下都传为佳话。
晁淑仪像是走进了一个被诅咒的怪圈,走不出来。
又像是陷入了一个险恶无比的深渊,挣扎不得,只能备受煎熬。
她早已不是容玄的对手。
无法折磨容玄,只能折磨自己,折磨自己身边的人。
变得不可理喻,变得难以沟通,变得无法忍受。
是以他后来从山上的别院里彻底搬了出来,就连回去的次数都少得可怜。
那天晁淑仪从山上下来,找他说成亲的事情,席煜本来还有点意外。再后来,就听她说了那些话。
呵。
他选女人从来不选配不配得上他。
只随心。
他有随心的资本。
谁也别想替他做决定。
两个人一直都没说话,直到排到队伍前,蔺静本以为他会让卜算子给卜卦,却没想到,席煜只是要卜算子写了封祝词给他们。
卜算子深深看着他们,笑了笑后,提笔落字。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回去的路上,蔺静抱着书卷,嘴角上扬。
她靠在席煜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一切都美的不像是真实的啊。
“睡会吧,等到了我再叫你。”席煜轻轻的捂住她眼睛,低声说道。
她乖巧的点了点头,没多大会就睡着了。
到了京城,席煜并没有叫醒蔺静,而是直接把她打横抱起送进了房间里。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清晨,就连晚饭都没有吃。
醒来后,橦橦就告诉她说,有两拨人来找她。
一拨人叫她静哥,说有事要禀告,还有一拨人,正是席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