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怎么了?
古董大师这一乍然起身,喊住了安暖他们的动静可让大伙儿吃了一惊,别说是外面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了,就连同为鉴宝师的其他人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有什么事吗?”安暖他们顿下步子,转身问道。
“你手里那个花瓶……”目光灼灼地盯向她手里拿着的粗糙花瓶,大师眼底闪过几分审视和谨慎,“能让我再看看吗?”
“就这个?”安暖轻晃了晃手里的花瓶。
“对对对,”古董大师立刻点头,看着安暖这随意的姿态,心头忍不住一紧,“你小心点,小心点,可千万别脱手给砸了。”
这下子,任谁都能看出大师这份紧张和慎重了。
“我滴个乖乖,别跟我说这玩意也是古董真品?就这灰不溜秋的样子,未免也太拉低档次了吧!”
“就是,我也不信。”
“嘿,这还真说不准,你瞧那坑里的兵马俑,还不是泥土制成的,瞅着也没现代的雕塑精美啊,一个个还不是价值连城!”
……
外面的吃瓜群众讨论得正欢,里面几个大师也没闲着,一个个正面面相觑,低声交换着意见,完全没弄懂这是什么操作。
明明他们之前都已经一起鉴别过了,安暖手里那花瓶就是个近现代的劣质品,连古董的范畴都挨不上,怎么这会儿他的反应这么大呢?
“不着急,你们再看看。”
中间那位古董大师小心翼翼地接过了安暖递来的花瓶,拿起旁边的检查工具递到自己的老伙计手上,顺便还把手上之前沾到的灰给同事们看了眼。
有反应灵敏的,迅速想清楚其中原委,面色蓦地一变,再不敢小觑安暖这樽花瓶;也有反应稍显迟钝的,面露茫然,愣是还没摸着头脑。
不过等中间那位大师将水淋在花瓶上,甚至还在上面动起刀子时,这部分人也就瞬间了然了。
一个个立刻变得目光灼然,甚至屏息以待,生怕一个大喘气就影响了大师手头上的工作。
只余下外面的群众一头雾水,完全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好好的花瓶,怎么一言不发就动上刀子了呢,虽说长得是磕碜了些,但难保有人就好这口呢。”安暖不就是这样一个重口味吗?
“哎哟,上面的胎釉都被刮下来了,啧啧,真是可惜了,好歹都是四百块钱买到手的啊。”
“不是,我怎么越看越觉得玄乎啊,瞧那几个大师的谨慎劲儿,比看刚才那小鬼的鼻烟壶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难不成这花瓶还真有什么异样?”
“差点都要被分尸了,这花瓶还能有什么异样啊?想多了吧?”
“啊……不是!你们快看!”
就在大伙儿都抱着这样想法的时候,一声扯着嗓子的惊呼突然响起,大伙儿下意识地抬头朝屏幕看去。
这一看,就再也挪不开眸子了。
……
我的观世音菩萨嘞!
这……这也太漂亮了吧!
在大师小心翼翼的动作下,这樽花瓶终于渐渐剥去了它面上的粗糙与简陋,展现出精致而炫目的光彩!
花瓶还是那个花瓶,却完全像是脱胎换骨一样,上面的每一个花纹,每一处上色都无一不精美绝伦,更令人感到震撼的是,在阳光的照耀下,这樽花瓶的周身竟然浮现出淡淡的光华,流光溢彩,不外如是!
“这……这是赤金琉璃瓶!”一位大师耐不住惊讶,失声惊叫道。
没错,这就是古书中记载的赤金琉璃瓶,“其形典美,其光熠华”,这八个字完全表现不出它的美!
等这樽花瓶完全露出真容,这些端庄持重的古董大师瞬间一拥而上,完全没了刚才的稳重端持,反而倒像是突然见着糖的小孩儿,一个个冲了上去,眼冒精光地围观着这樽花瓶,连眼珠子都不带眨的。
“太美了,真是太美了,有生之年,能瞧见这樽花瓶,纵死亦无悔矣!”望着这完好无损的花瓶,中间的古董大师忍不住感叹。
“所以……这花瓶很了不起,很值钱?”
就在大伙儿为这花瓶的美丽所震撼的时候,安暖乍然插了一句嘴儿,瞬间就把整个气氛都给打破了。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呢?”其中一位大师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这怎么能用钱来衡量呢?这……这完全就是无价之宝啊!”说着,还甩了安暖一个“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
安暖:“……”
“呵呵,要不然安暖这块朽木,估计你们还找不着这樽无价之宝呢!”晋云凛能让人当着他的面就把安暖给欺负了?
就算是口头上也不行啊,直接一句话就给顶了回去,把那大师噎得是哑口无言。
细想想,还真是,要不然安暖这一回歪打正着,谁能想到这个宝贝竟然藏在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外表下呢?说不定顺手给砸了也是很有可能的。